大姑娘没在言语,大夫人也明白,这是她的一种坚持。
老太太闻言只得妥协,大夫人放心不下。又转头交代着:“葡萄,你留下来照看姑娘。夜里警醒一些,有事就直接到欣园来报给我听。”
大夫人搀扶着老太太回了大椿院,临走前又向竹露使了个眼色,命她将今日惹事的丫鬟提到欣园里审问。
等大夫人回来以后,大姑娘院儿里的小丫头双燕和大丫头石榴已经在堂前跪下了。
见她们这般自觉,大夫人也没浪费时间,在前面椅子上坐下以后就直接问罪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来温和的大夫人突然间的喝问反倒要比一直板着脸骂人的嬷嬷更为吓人。
本就年幼的双燕一下就吓哭了,伏在地上开始哐哐磕头。
另一头的石榴看的不忍心,急忙开口替她说着:“回禀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她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大夫人身旁的兰姑姑甩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自作主张。
石榴被她的眼神吓得口中噎了一瞬,再要开口,面前的大夫人果然冷了脸色,朝她喝问道:“我问你了吗?叫她说!”
眼见躲不过去,那小丫头终于不再磕头,闭着眼睛鼓起勇气道:“我是听拉车的小哥说的。大姑娘说冬日难熬,叫我去马厩那边替院儿中的果树寻一些保暖的稻草。我过去时,正好碰见拉车的小哥正在用粗麻搓绳索。我请他去里头挑一些稻草给我,那小哥见我年幼故意刁难,反倒那话堵我。他说:大老爷正差他给严公子的棺材搓麻绳来捆呢,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儿耽误了严公子下葬的时辰,谁敢去担这个责?这会儿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是没空。”
“所以你就是这样学给大姑娘听的?糊涂!”
见大夫人真的愤怒,石榴也赶忙俯身磕头,求饶道:“是奴婢没教好她,请大夫人责罚。”
大夫人自然是想责罚的,可她心中记挂着太多事情,乱糟糟的,一时间也没心情发作她们。
于是她吩咐道:“这般没脑子的东西也不必在大姑娘身边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