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就到了付二公子出门游学的日子。
下过一阵连阴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浮动的行云也格外棉白,一朵朵的挂在天上,让人想要飞上去采下来。
付如松抬头望了一眼天边的浮金,就着晨间的清风回头喊着:“都回去吧,送到这儿就行了。若是再送下去,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这话一出,又惹的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大夫人再度泪流。她身后的几个姑娘们也没好到哪去,或掩泪或垂首,一个个的,都不舍得很。
付侍郎原本也要落泪的,可一回头,瞧见家人们都哭成一团,又强忍着打起精神,说道:“都别哭了,好好跟望儿道个别,别叫他路上担心。”
一行人又齐齐止了泪,擦干了眼睛,目送着付如松渐行渐远。
清晨的朝阳终于冲破云层,洒下了一片赤金。
付如松就这般走进了晨光里,留下一地的风和尘。
送别之后,人格外的倦。
大夫人见她们都神情萎靡,索性一挥手叫她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午饭也不用露面,各自在院子里用。
几位姑娘依次告辞,两两相扶着依在一块儿回了各处。
刚回到正院,门房就送来了三公子的家信。大夫人吩咐人赶快呈上,就着窗外的晨光开始读信。
独自前往大椿院回信的付侍郎走出了一身细汗,还没进门就嚷嚷着热,催促着门外的小丫鬟们去冲一壶解暑的茶。
大夫人闻声到了门外迎接,接过外袍递给一旁的大丫鬟后又亲自给付侍郎摇着团扇。
“这般不耐烦热,明日上职了该怎么办?”
付侍郎接话道:“我是个什么排面的人物,一直坐冷板凳呢,去不去的都成。”
大夫人知道他心中还是有怨气,立马用手上的信封岔开话题,“朔儿从书院来信了,可巧的是竟然说了‘贵客’之事。”
付侍郎闻言立马来了竟然,问道:“连赵家公子都不愿说的事情,所涉及的人物可想而知有多么尊贵。这般重要的人物怎么会叫他知道?可别是他又闯了什么祸?”
大夫人没想要吓自家夫君的,连忙安抚道:“前些日松哥儿回来时不是说过鹤哥儿已经懂事了,怎么会再闯祸。这信是我父亲托他写的,目的就是为了叫我们安心。”
付侍郎闻言这才放松几分,接过信笺认真瞧着里头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