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郎对这些信息做了个结论:“我在江南呆的太久,想必是招人眼红了。陛下又向来忌惮文人勾结,咱家结识的人太多,侍郎这个职位就是在敲打咱家呢。”
大夫人安慰道:“我倒是觉得算是因祸得福。地方大员虽好,里里外外都要提防打点,劳心劳力的,一不小心就容易丧命。左右咱家也不缺吃穿,倒不如做侍郎这个闲差事。”
“夫人说的是!”付大郎应和道。
新年大朝后,付侍郎升迁的圣旨就下来了。
考虑到陛下的猜忌,付侍郎和夫人没敢返回江南,而是托了口信,叫三月份要回京述职的梁小将军代为护送。至于付二郎夫妇呢,去年十月就去往北地做马匹生意了,至今都还没法联系上。
阳春三月,冰消雪融。
交割好职责的梁小将军偕同付家上下的家眷们一同乘船前往京城。
付家女眷众多,又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们,因此梁小将军只是命自家船只事事照应,并不曾踏足付家的船上。
官船沿海北上,到了渡口之时便要靠岸补给。
出于安全考虑,梁家将船并在了付家的旁边,并交代着值夜的士兵们一同看顾好。
此时的付家官船上,病了一个多月大姑娘付迎麒见到侍女们送来的礼物终于心情好了一些,叫贴身丫鬟石榴和葡萄将礼物送到跟前仔细拆看。
一上船,有些体弱的大姑娘就病倒了。起初只是有些晕船,到了后面又开始发热,好不容易退了热以后又被冷风吹出风寒,如此反反复复,一直拖拉了一个多月都没好。
久病之人多思,再加上大姑娘又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在漫漫长夜里不知道哭湿了多少条帕子,写出了多少叠伤心的词句。
“果然是几位小姐懂咱们小姐的心思呢,咱们小姐看见礼物,脸色都好多了。”石榴退到一旁拉着葡萄低语着。
“谁说不是呢。”葡萄应和着,“这几日天也暖了,只要小姐心情一好,这风寒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两个丫鬟躲在角落里絮絮叨叨,忽然又听见里面在叫,于是又齐齐掀帘进了里间。
“我有些出汗了,难受的紧,去下面的厨房里烧一小盆水来擦洗。”付迎麒向葡萄说着,然后又转头对石榴说,“炭盆子太旺了,拿一盆出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付迎麒朝她眨了眨眼睛,石榴心领神会,大声回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