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沏茶的过程中,已经落座的小姐也被他留在石桌上的字迹吸引,不自主翻看了两页后赞叹道:“好字!”
严知信这辈子已经听过无数次诸如此类的夸赞,只是微微一笑,笑纳了这句称赞。
严知信大大方方的,倒让小姐开始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未经允许就擅自翻看别人的东西,光是看还不打紧,竟然还不知礼数的点评了起来。
小姐被自己臊的羞红,接过热茶又补了一句,试图掩盖住此刻的羞臊。
“公子为何要抄写这么多的经书,可是为了还愿?”
严知信退开一些距离在不远处坐下,坦然道:“并非如此,我是在为观里的香客抄经,顺带挣一点碎银两。”
这话一出,小姐又觉得自己冒犯了,转头找补道:“正好我想在观内替我祖母供经祈福,不知公子可还有余力?”
送上门的银钱没有不收的道理,严知信自然就应了这件事。
严知信就是从这时开始和她认识的。
这小姐很是虔诚,几乎是隔几日就要来上一次香。严知信也顺势挣了不少银两。面对大客户,严知信总会对她格外耐心,除了交接经文以外,时不时的,严知信也会替她讲解两句。甚至还颇为用心,活学活用的借着经书上的字句替这小姐纾解心中郁气。
这般流水般的善意并非叫人全然不知。
小姐感念于他的善良,又倾慕于他的才华,翻来覆去间不知何时已经对他有了情谊。待到家下打听到他家境贫寒并无家眷婚约以后,就豁出脸面央求父亲上门提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今日观中的这一遭混乱。
听完这通,付如鹤已经压不住笑,毫无形象的扑地猛捶了一通后,笑着揶揄道:“严兄真叫人佩服!”
严知信已经够焦急了,没想到这付如鹤正忙不帮,还在旁边捣乱,顿时就气的他要甩袖离开。
事情还没解决呢,付如鹤哪里敢叫他走。好说歹说的哄了半天,终于又将人按回原地。
付如鹤终于正经了一回,继续问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严知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摇头,说了一句,“我并未冒犯过这位姑娘,也暂时还不想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