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的联排平房,王全金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有高木会社的仓库,在仓库外面有两个四尺差三寸的浪人看守,腰间挎着长刀。
门口停着两辆小汽车,两个浪人蹲在小汽车旁又摸又看,似乎挺羡慕的。
吃完生煎包,陈迁从腰间裤兜里取出笔记本,用牙咬住铅笔,双手胡乱在杂草上擦拭。
擦完双手,陈迁抬头往仓库看去,只见其中一辆小汽车车门打开,从驾驶室走出一个寸头小年轻,不耐烦的挥手赶走那两个浪人。
浪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作势就要拔出长刀砍人。
陈迁看见下车那人是谁后,当场愣住,连咬在嘴里的铅笔掉落在地都忘了,痴呆呆看向不远处的仓库。
卧槽!
程朋义的司机,谭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说这小汽车牌照看的挺眼熟,这居然是程朋义的车,那程朋义出现在这里,岂不是······
兹事体大,兹事体大~~~
俯下身,陈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草丛中,他要亲眼看见程朋义从里面出来才行。现在陈迁后悔没有带相机,不然拍张照片,程朋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在草丛中蹲了一个多小时,此时阴沉着的天空淅沥沥落下细雨,陈迁依旧蹲伏在草丛中。
玩忽职守、假公济私、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甚至拿自己杀威,陈迁都可以忍耐,毕竟现在对抗日本人,国府特务是主力。
但是!叛国就是你的不对咯,程长官。
细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陈迁伸手擦了下脸上的雨水,不多时嘴唇就冻的乌青。
这鬼天气,秋天的雨这么邪性,一场雨就将温度拉下来?
陈迁擦了把脸,大概不是淋雨的问题,自己出身于中央军校,身体这方面堪称铁打的汉子,那么大概就是被吓的惊慌失措。
摸了摸胸口,是跳的挺快的。
半个多小时后,仓库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程朋义,而是苏烟,身后跟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细心的拿来一把雨伞遮住苏烟,直至将其送上小汽车。
在苏烟坐车离开后不久,西装男也与两个随从坐上车离开。
看见这一幕,陈迁窝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现在正值白天,要走也得晚上趁夜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