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多说,只是郑重地点点头,随后说道:“那就麻烦刘堂主为我们准备一艘船吧,能够横跨海域远行的船。”刘磬岩拱手应了下来,有些疑惑问道:“少侠知道该往何处去找到那个幕后之人了吗?”他摇摇头,抬眼望着远处汪洋起伏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回答道:“我需要去问一个答案。”
刘磬岩转身带着守平阁风雨堂的人撤出云庚村之前,又将早就备好的几样疗伤药材留下,最后刘磬岩看着并肩站在小院中的二人,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少侠究竟是何人?”他手扶腰间刀鞘,笑了笑,嗓音清冷平淡地说道:“徐从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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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磬岩站在门槛外愣了愣,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刘磬岩看向巷子口站着的守平阁风雨堂寥寥数人,眼中难免有着化不开的惆怅和悲切。这些由刘磬岩一手带出来的风雨堂精锐,很多都死在了那日云庚村外那一杆长枪之下,眼睁睁看着卿乐和扶音被那位高手带走无能为力。
不过若是眼前这些年纪轻轻便能高居天坤榜第九席位的“戮行者”徐从稚,未必敌不过那犹如长龙在世的长枪,只是刘磬岩并不知道,那手持一杆长枪让他们如见神明的高手,同样位居天坤榜之上。最后,刘磬岩还问了一个问题:“那那个之前同样住在此处的年轻人又是谁?”刘磬岩神色郑重地看着徐从稚,等待一个答案。刘磬岩如何也忘不了,那一夜就在小巷外,那个年轻人举手投足,天地翻覆。
徐从稚手握银色刀鞘,他微微低下头似乎也在勾勒出那个人的模样,不是再次相见时的懒散淡然,而是曾经尸山血海之间的那个手握长刀举世无双的少年英雄,徐从稚抬起头呼出一口气,轻声回道:“他是,‘地藏顾枝’。”
刘磬岩最后带着满腔震撼离开了云庚村,没有人知道,当他得知就在自己眼前所见的这两个年轻人都是高居天坤榜上的大高手时究竟如何震诧难言,至于回到守平阁之后,这些当年谕璟留下来的精锐又会因为这些牵扯不清的江湖关系有何作为,自然就不是徐从稚会去考虑的了。几日后,刘磬岩找来了船只和掌舵人,徐从稚和伤势初愈的程鲤踏上重回奇星岛的航船,前方万里波涛,还是二人同行。
甲板上,看着天际云卷云舒,阴云慢慢汇聚,似乎将有一场大风雨落在汪洋之上,徐从稚看着站在身旁的程鲤斟酌起言语,他从身后拿起缠绕的包裹递给程鲤,轻声道:“你的刀断了,等回了奇星岛我再找人给你打一把,这是你从奇星岛带来的东西,给你。”程鲤低头看了眼徐从稚手中的长条包裹,摇着头低声道:“本来就是带给你的,你拿着就好。”
徐从稚有些疑惑:“给我的?”程鲤点头“嗯”了一声,徐从稚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却见一把绿竹刀鞘泛着微光,他下意识抽刀出鞘,锋芒寸寸展露,虽说不上神兵玄妙,可是倒也锋锐无匹,极见功底心意。
徐从稚抬起头看着程鲤,程鲤却只是依靠栏杆望着海水起伏,她说道:“这是我找顾枝那木匠铺子隔壁的铁匠打的,比不上你之前用的那把刀,更比不了夫人当年留给你的这一把,不过我差他打造了四个月,应该也还用得上。”徐从稚喃喃道:“四个月?”
算算时间,正是徐从稚与齐境山点星岛一战后至今,徐从稚收起竹鞘长刀负在另一侧腰间,他看着程鲤清冷侧颜,最终只是上前一步走近了些,低声道了句谢谢。伤势痊愈又重新有所感悟境界飞升的徐从稚竟是毫无察觉,就在他走近那一步之时,手握栏杆的程鲤骨节发白,用尽了气力,似乎如此,才能够与他并肩而立,看风起云涌,波澜万丈。
徐从稚又从身边拿起一件递给了程鲤,说道:“给你。”程鲤转身看着徐从稚,而后低头便见少年手中拿着一把雕刻而出的木制长剑,细节处难免粗糙,可是棱棱角角却都能看得出少年细心雕琢的痕迹,长剑剑尖尤其锋利,犹如少年的眼中神采,程鲤抬眼看着徐从稚,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连问话都止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