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吧。刚开始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太难以置信了。比图特勒尔真是一个伟大的地方。”

星黎温柔的笑了笑，继续敲着杯子里的柠檬。前些天她也是如此感慨的。比图特勒尔为它的人民创立了一个开放的温柔的安全的环境，生活在这里的人遇到的困难总是那些较为低级的文明从来都没遇到过的，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令人困倦的琐事了。

“常在这里坐一坐啊，总会学到很多东西。呐，这是我的哥哥写给我的。”

星黎指着一个风铃下悬挂着的纸条，上边用普卡极点语写着阳秋看不懂的话语。他只能感慨这字写的很好，但是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字好秀气呀！”

“腐朽的枫叶们翩翩起舞，落在大地上，就铺就了浪漫的大道。哥哥写的，他的字特别秀气。”

阳秋没有把头扭过来，他的脑子里在幻想自己牵着星黎的手走在晚霞下的枫叶大道上，一旁的人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是多么的令人开心呐！

“那是忠贞，还是愚蠢呢……”

阳秋想了半天，感慨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不能完全理解一个女人会为了自己尚未见过的男生而选择直奔死亡，以及祥林嫂最终生活在黑暗里。

“或许是忠贞吧。在那个时代，媒婆们说一句你们成了，便是成了。神明会为他们搭建起鹊桥，只待彼此相见相爱了。”

星黎低下头戳了几下杯子里的鲜果，又说：“也或许是愚蠢吧。在这个时代，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为了守住自己所谓的灵魂，不被劈成两半，而无谓的直面死亡呢。”

“这真的是神光吗？”

“是呀，这就是一千多年前的神光，腐朽，落后，充满了生机。”

“充满了生机？”

“是的。那段历史惊心动魄，是一个民族面临着文化断绝的挑战。人民发动了自下而上的革命，失败后重振旗鼓，再接再厉，直到成功。所有人都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就是为了建设更加美好的明天而英勇奋斗。时至今日，合道也好，比图特勒尔也罢，已经与那种时代告别了。想在我们的文明中找到如此有血性的男儿与巾帼，就是大海捞针的事情了。”

阳秋吸了口凉气，他看了看橱窗外的大道，看着摇摆的风铃下挂着那张白色的纸条，上边书写着他读不懂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