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王、吴二人被害后,钟用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与陈雅乐相关的人员全都不具备作案能力,雅乐父母身体不好,姐姐有不在场证明,除了自己外并无他人能为雅乐报仇,只是他没想到,赵厄和雅乐之间有这番渊源。
“我爸杀了我妈后失踪了,我成了杀人犯的儿子,而且我天生长了一幅凶样,根本没人愿意接近我。”
“只有她……只有她愿意接纳我……”赵厄的目光居然变得温柔起来,这种温柔出现在他这张凶狠的脸上,甚至有些违和。
“我是在咖啡店学习时认识她的,她在那打工,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没有因为我一脸凶样害怕地远离我,反而处处关照我。”
“父亲是杀人犯,所以我儿时想当警察的梦想破灭了,而地下室里的野兔这么多年一直成了我的噩梦,那个袋子还在动,我想,当时我鼓起勇气,是不是能救下ta呢?”
赵厄的目光突然变得愧疚起来。
“我想减轻一点罪孽,所以后来转学医了。说来也好笑,我长得这么凶,有病人愿意给我救么?呵呵……”他自嘲道。
“在咖啡店学习了一些日子,雅乐看到我在看医书,于是和我聊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的目标都是当医生,考上西大。"
说到这,赵厄突然看向钟用:"你知道她为什么想当医生么?”
钟用眼眶早已通红,他闭了闭眼,两行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因为你当了警察!她想为你疗伤!”赵厄咆哮道。
吼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继续说:“成了孤儿后,吴永帆的爸爸资助我上学,我想调查我爸爸的事,有一件事我实在想不通,我爸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因为我接受吴家的资助,所以不得不听从吴、王二人的命令,但有一个底线,我不干坏事,其他的随他们的便!"
"于是他们把做的坏事全都嫁祸到我身上,托他们的福,继我有了个杀人犯父亲之后,名声更加臭名昭着。"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欺负到雅乐身上来……”
说到这,赵厄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
“上天给了我一双怜悯众生的眼睛,却没有给我与之相配的能力……”
“我给雅乐发了信息在我家附近的书店一起学习,等了好久她都没来……之后王、吴两人说要在我家玩,叫我这几天不要回来了,之前也经常这样,可能是像往常一样教训几个人,我就没在意。”
“可过了几天,我觉得差不多后,刚走到我家楼下时,先是看到了地上有支熟悉的口红,再抬头看到……雅乐从我家窗户一跃而下……”
他红着眼眶,哽咽道:“雅……雅乐死在了我面前……血流了一地,就好像那天走进地下室时踩到的水,一模一样的感觉。”
「那是什么……?」
“我看着雅乐的尸体,问。”
“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间地下室,周围黏腻的空气压迫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只是这次没人告诉我,那是野兔……”
“我好希望那是野兔。”
“我好希望山里有那么大的野兔。”
“哥,山里肯定有那么大的野兔……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