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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鼻血还是泪水,流了满脸。
来孤儿院的这些日子,背锅背习惯了,不代表阿狼真的不在乎。
她忍着疼痛,执拗地抬起脸,大喘粗气,眼底迸发出的怨恨似乎要将人吞没,咬牙切齿。
“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有换过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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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纪……小纪?”蒲吏喊了两声,纪若安还是没注意过来,他提高声音,“小纪!”
纪若安被蒲吏的声音拉回现实,不动声色地收拾好心情,低下头,用两侧的黑发挡住自己的脸,边转身边说:“不好意思,要吃什么?”
蒲吏没急着点菜,先给她介绍了身边的两人:“他俩刚调过来,介绍你认识认识,以后我忙,有什么事就跟他俩说。”
蒲吏在这家店开业时就光顾,忙起来顾不上等,好几次还没上菜就先走了,后来纪若安每次都会提前准备一盒饭,他来了直接拎走。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开店的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味道一般,但因价格便宜,影响到附近其他餐馆的生意,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找茬,蒲吏便守在门口,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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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蒲吏就把纪若安当成了妹妹。
“他叫钟用,警校毕业的好苗子!”
纪若安轻轻颔首,原来他就是昨天妈说的小伙子,一身正气,身材挺拔,看起来是挺中用的。
“他叫于阳洲,和钟用一届都是警校毕业的。”蒲吏继续介绍。
对这个介绍于阳洲明显不满意,他抗议道:“怎么介绍到我就不说是好苗子了?”
“啊?”蒲吏挤眉弄眼地讽刺道:“钟用是个好苗子,你只能算个坏苗子。”
“师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于阳洲一点就着,愤愤不平道。地盯着蒲吏。
一旁的钟用绷着脸憋笑,纪若安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尽量把声音放平缓,“你们好,我叫纪若安,要吃点什么?”
“我红烧牛肉面。”
“我也是。”
“你呢?”
只剩下于阳洲一人没点餐。
于阳洲不说话,凑近了对纪若安说:“老板娘,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没事吧?”
纪若安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撞上于阳洲瞪得铜铃大的双眼。
两人对视的一瞬,都是有些发愣,纪若安有些忐忑,于阳洲是自己还是阿狼时就认识的人,虽然如今十年过去,双方相貌大改,可自己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于阳洲会不会也认出了自己?
钟用一把推开了于阳洲,缓解了快要凝固的空气。
“别凑那么近,一身汗臭味小心熏着人家。”
而后他递了张纸给纪若安,轻轻挑眉:“需要吗?”
纪若安接过纸巾,道了谢便匆匆转身朝厨房走。
一双眼睛注视着纪若安的背影,似想在她身上寻找什么。
于阳洲看向蒲吏:“师哥,她……”
刚开口,于阳洲就卡了壳,要问什么?虽然他觉得纪若安面熟,但蒲吏因为割鼻案这事已是身心劳累,不重要的事就算了吧。
“什么?”蒲吏看向他。
于阳洲淡淡一笑,补了句:“没什么”。
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既来之则安之,十年时间,纪若安的外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何况,外界对阿狼的体征描述也和她差异很大,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想通了,也就平静了,纪若安沉着冷静地把面端上桌后,转身欲走。
“等下。”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纪若安的手腕。
纪若安心脏一跳,几乎是下意识便反手扣住了这只手腕。
那么多年的训练,身体早已有了条件反射,何况她还没从见到于阳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神经异常敏感。
钟用看着自己反手被扣住的手腕,一时间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