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浮桥镇后,诊断出那所谓的怪病其实就是一种流行性儿童腮帮发炎,留下药单后,许无忧一行三人从浮桥镇步行两个时辰后到了居仙镇。
白府。
大门紧闭,甚至连春联都没贴,毫无半点春节的气氛,让许无忧几度怀疑白芷凝是否在家里过年。
沈香陆忐忑不安地敲响了白府的大门。
白芷凝开门的一刹那,看见沈香陆等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前时,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沈香陆激动地抱着白芷凝:“开不开心?意不意外?我怕你一人在家无聊,特意来陪你的。”
“就你?你是怕你的无忧哥哥无聊,特意陪他来的吧?”白芷凝轻蔑地笑了笑沈香陆,却仍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我们和她不同,不管你一人在家无不无聊,我和陆师姐都想来陪你。“许无忧怕挨揍,顺便把陆云诗也带上。
没等白芷凝开口说话,许无忧就直接抢先跑进了白府。
白府临山而建。
正对面的大厅上挂着一幅”鸿汐堂“的横匾,是用白芷凝爹娘的名字各选一字而成,名字倒也雅致。
穿过白府大厅,走廊的左边是一间雅致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典籍,书架旁边还有一张古香古色的书桌和一把红木椅子,墙角摆放着一樽樟树根茶具,整个书房显得格外精致。
走廊右边是一片美丽的园子。
园子内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中央有一座小桥,桥下流过一道从后山流下的泉水汇集而成的小溪流。四周是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坪,园角外还有一座小亭子,名为仙琴亭。
许无忧见亭内摆放着一张雅致的琴台,琴台上放着一把精巧的古筝,似乎在等待着有人来弹奏。好久没弹琴了,他心里有点痒痒,上前开始忘我地抚起了琴。
柔和而清澈的琴音瞬间从他指尖传开,如同一阵春风,轻拂着陆云诗、沈香陆和白芷凝三人的心弦。
三人远远地望去,此刻许无忧抚琴的姿态犹如天人,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他而设,毫无违和之感。
白芷凝一度产生了错觉,眼前不禁浮现出先前爹娘坐在那儿琴瑟和鸣的情景。眼眶不由自主地一红。
沈香陆意乱情迷地看着许无忧,惊呼道:“无忧哥哥,想不到你抚琴也是如此动听,你看,连师姐都听哭了。”
许无忧闻声停下了拨弦的手,起身搔了搔腮帮,憨笑道:“不好意思,太久没弹了,一时兴起,见琴就自顾抚起,扰了白师妹的清静。”
“"没事,你喜欢就弹吧。”白芷凝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抑制眼泪的滑落。她不得不伸手轻轻地擦拭脸庞上的泪痕。
”许无忧,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听了别生气哈。你十岁就带着妹妹流浪街头,这些技艺你都是向谁学的啊?难道丐帮还有教抚琴的人吗?我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样样不如你,这实在令我汗颜。“陆云诗似乎心有不服,却又不得不折服。
“民间有一种技能叫‘自学成才’,陆师姐,想学吗?别人我一般收三十两,我只收你十两,如何?”话刚落音,许无忧双脚一蹬,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飞出仙琴亭,稳稳地落在陆云诗的面前,离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
陆云诗内心如小鹿狂撞,连站在远处的沈香陆似乎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跳得很乱。
“如果你还想学我刚才施展的这招绝学鹞子翻身,另加十两。”许无忧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又如被沈香陆拽着的线偶一样,飘然落在了沈香陆的身边。
沈香陆学许无忧刮她鼻子的动作,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就是个财迷,连陆姐姐的银子都想赚。”
许无忧摸了摸脑袋,冲众人憨笑道:”白师妹的家又大又漂亮,不能天天住在这,也实在太可惜了。我想多赚点银子,以后也建一幢这么漂亮的许府。“
沈香陆挽住许无忧的胳膊,替白芷凝答允道:”你若喜欢这,想在这住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陆云诗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醋意:“好吧,二十两,但你必须教会我。”
许无忧一时愣住了,自己只是和陆云诗开个玩笑,她却当真了。忙解释道:“玩笑话,别当真,我哪敢赚师姐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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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你八马也难追,要不你追到我再说。”
许无忧和陆云诗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抬杠一边在园子里嬉闹起来。
自许无忧到来后,白府就等于多了一个免费的厨子。一日三餐,白芷凝也省事多了,全部由许无忧一人操办。四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着饭,温馨如春。
元宵节到了,大家都想着能早点去镇上庆元宵看花灯,也不想许无忧天天那么辛苦地做饭。沈香陆建议说那就简单点,吃饺子吧。
傍晚前,大家一起包好了一锅饺子。
许无忧见白芷凝这几天一直神色黯然的样子,想着讲个笑话逗她开心下。正好看到沈香陆心急,没吹冷就往嘴里送,烫得又吐回了碗里,噘着嘴对许无忧撒娇道:“无忧哥哥,烫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