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玄烨指派着梁九功说道:“梁九功,你去外面看看,外面出什么事情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梁九功出门之后,训斥道:“你是谁?什么事情如此喧闹?这可是皇上的寝宫!”
外面的是一个小太监,梁九功有些莫名的觉得眼熟,但是也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回梁公公,奴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小礼子,承祜阿哥,承祜阿哥他,不好了啊!”
“什么?!!?”梁九功一惊,“快快快,跟咋家进来见皇上。”
玄烨在乾清宫里面坐着,虽说在看折子,可是他的身子挺直,像是一棵挺拔的雪松。
“什么事情?”
小礼子一下子跪趴在地上,带着哭腔的说道:“回皇上,是承祜阿哥,承祜阿哥他不好了!”
“什么?!”玄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折子也跌落在了地上。
“快,梁九功,摆驾坤宁宫!”说完,便急冲冲的朝着坤宁宫而去。
走路间,因为急切,他还用上了武功。
梁九功在后面紧赶慢赶,始终赶不上他的步伐。
这个时候,玄烨的心中不好受。
承祜是他的嫡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坤宁宫。
皇后赫舍里氏正在问太医的话,“刘太医,承祜他的身体怎么样?”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脸上还是那一个端庄优雅的皇后,可是他的指甲,却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掌心。
很显然,她的心情,远远没有她的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
其实,她想问的是:承祜还能活下来吗?
可是她不敢,她只是希望,承祜没有事情。
是啊!
她除了是皇后,是这个大清的国母之外,她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
作为母亲,她又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儿子生命的流逝呢?
而且,她也有预感,承祜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刘太医有些为难,承祜阿哥作为皇上的嫡长子。
虽年纪小,还未有序齿。
可是,他的额娘是当今皇后,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可是现在,承祜阿哥身上的高烧始终不退,怕是……怕是……
刘太医的脑袋瓜子飞速运转着,他要如何委婉的说,承祜阿哥他……
他的心中暗暗叫苦,如果早知道有今日的话,他就称病不去太医院了。
可是,他心里十分清楚。
宫中所有儿科之中,就他的医术最好,他不好躲,也躲不过。
心中思绪万千,刘太医的面上却丝毫不显。
“回皇后娘娘,承祜阿哥他的高烧一直未退,如果能在下午退下来的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赫舍里氏眼睛一亮。
还有希望!!!
她的承祜,还能活!
她一把跪倒在承祜的床前,唤道:“承祜,承祜,你能听到额娘的话吗?”
承祜红着一张脸,眼睛微微的闭上,他的额头,还放着一块白色的丝绸帕子。
而在床边,还摆着一盆水,以便于宫女能够随时更换他额头上的帕子。
承祜不过才两岁多,他的脸蛋都被烧得通红,嘴里不停得呢喃着,“额娘,额娘……”
赫舍里氏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脸蛋。
因为有了孩子,她不再带护甲,也不留长指甲,每一个指甲,都剪得短短的。
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像是烫进了赫舍里氏的心里,让她的一颗心忍不住颤了颤。
“承祜……承祜……额娘在,额娘在这里!”
赫舍里氏强忍着泪水,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以身代之。
她的承祜啊!还这么小,就要遭受如此的折磨。
这让赫舍里氏这个当额娘的,忍不住心疼。
她在外面的时候,是那个温柔贤淑,威严庄重的一国之母。现在,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额娘…额娘,阿玛…阿玛,承祜疼……”小小年纪的承祜什么都不懂,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上好疼啊!
赫舍里氏终于忍不住了,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看向了在一旁的刘太医,问道:“刘太医,有什么办法让承祜阿哥止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