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兮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心心念念的师尊走上绝路。
明霁走得每一步,宛若尖刺、利器,告诉卫子兮他有多么无能为力。
“……师尊!”
刺骨的寒意自背脊蔓延,再一点点穿透卫子兮狂跳的心脏。
指尖用力掐入掌心,视线跟着一点点模糊。
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与胸前炙热的如意融为一体。
泪水瞬时浸湿了整个眼眶。
……
值得吗?
季晏泽咬紧了牙,心脏有种毫无预兆的抽痛。
就像重物砸击胸膛,被生生剖开了一样。
“仙尊,你还是说错了。”
季晏泽见明霁望向他,绽出了一抹复杂、难以言喻的笑容。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神情,鬼魅凄厉的惨叫……
他下了很大决心,让出鞘的剑刃寒光冷照,继而毫不犹豫的抹过脖颈。
——拔剑自刎,是季晏泽亲自执行的一场盛大又卓绝的自毁。
他气息奄奄,纵使浑身失去了力气却依旧坚挺着满身傲骨,不肯让那腰板弯下分毫。
他抬手捂住伤口,任由断线的血珠滑落,滴到地下化作一朵艳丽的花。
“找到鬼族的真身。”
“这是另一条……”
不归路。
随着血落,禁锢他人命运的鬼气应声而破。
刚才还玩弄人心,怡然自得的鬼魅随着季晏泽气息羸弱,面色更加扭曲。
“为什么!”
鬼魅的声音愈加凄厉尖锐,发出一阵难听的沙哑声。
他是鬼,没有常人的情感,也不知晓季晏泽是如何发觉他藏匿其中的。
季晏泽意识越来越模糊,随着这句发问,空气中很快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轻咳出声,嘴角溢出的血如同坚韧的梅。
他道:“演也要用些脑子,分明你最先上身的是我,刚才让仙尊那群人却没有我。”
“是疏漏了?”
“不……”
季晏泽抽出剑身,将冰寒的刀刃嵌入草坪里,以此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