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只能再联系顾安宁,道:“郁川不能死,在法律上他一旦被判定为死亡,他的遗书会立刻交给郁曼成。”她长叹一口气,道:“没办法了,只能再把宁文远挖出来,伪造个现场,假装是郁川做的。”
“还要挖出来?”顾安宁的表情像是天塌了。
夏逸苦笑道:“我知道有点为难,但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带把好用的铲子吧。”
临走前,夏逸多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好几夜无法安睡了,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笑吗?走到这一步已经不会再有活路了。”她自言自语道:”那为什么还要挣扎呢?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吗?徒劳无功的努力。”
或许是因果报应,她们现在的处境比当时的王常安更坏。他是怀揣着希望而死的,至少还抱有一个梦,以为只要出去避避风头,就能和妻儿在国外团聚。但宁文远能毫无反抗地赴死,必然她的一切期望已经破灭。她不甘心躲躲藏藏的生活,就算拿了钱逃出去,没有亲人和爱人的支持,担惊受怕地活着也是一种折磨。
而夏逸的结局大抵还不如她。事到如今,她究竟想要什么呢?往事历历在目。
不要妥协者的怜悯。
夏母道:“你承认不承认,我们对你已经够好了,给你吃,给你住,供你上学,让你能穿得漂漂亮亮的。 ”
不要旁观者的仁慈
白菁菁道:“我好羡慕你啊,我真想和你换啊,
不要获益者的谅解。
弟弟道:“我倒是无所谓,你想走的话,我肯定支持你。”
也不要伪善者的赦免。
郁曼成道:“我是真的爱你。”
夏逸什么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