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没有用。我得到的一切都拼命来的,我怕我的手一松,全失去了。可是我不管多努力,想要的一切还是慢慢失去了。”
“你只是太累了,你身边还有说得上话的人吗?去找你身边的人聊聊吧,上次那个小姐是你女朋友吗?我和你不熟,也帮不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罗美娟全然以一种母性的温柔安慰着他,他却更觉愧疚。
“我知道宁文远的事情对你打击也很大。你有想法也可以和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不用了。”罗美娟摇摇头,语气是少有的坚定,“我想通了。文文做了错事,我也有责任。如果她这次能回来,不管判多少年,我都等她,等着她改好。她要是没办法改好,她犯的错我就帮她承担。那些受害的人,我尽量去补偿他们。”
“你也不用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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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要退休了。”罗美娟忽然笑了,颇释然道:“真到了那时候,闲着也是闲着。”
郁曼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原本是站在高处,用一种自以为是的怜悯俯瞰着罗美娟。原来他同情的只是自己幻想中的弱者。罗美娟再困窘,也有面对生活的韧性。真正茫然无措的人其实是他。
罗美娟忽然揽住了他,从后面搭住了他的肩膀,这是一个母亲的拥抱,只是略显生涩。 她应该许久没有抱过宁文远了。 郁曼成很拘束,试探着想推她,却没推开。他也就放任她继续抱下去。一个笨拙的拥抱紧贴着,虽然热得不自在,但多少是一种安全感。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母亲有多久没抱过自己。
罗美娟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慢慢来,事情都会过去的。”
郁曼成闭了一下眼,不知怎么被平实的一句话弄得眼眶发酸。良久,他才道:“你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家里人少,也缺个人一起搭伙吃饭。”
2
郁曼成到家时,夏逸已经先来了。她照例还是给他带了花,去掉花刺,插在花瓶里。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他见到她的一瞬间却有恍如隔世之感。说不准有没有爱上她,但他一切脆弱无助的时刻,都是她陪在身边。
夏逸几乎是一眼看出他的反常,立刻停下手中的事,关切道:“你怎么了?”
郁曼成只简单说了小姜的事,又承认今天和公司的人闹翻,“我也对不起你,本来想给你一个豪华的婚礼,现在看来我能不能赚到钱都难说了。你不想结婚我也理解。”
夏逸确实有片刻的失落,但很快被疑惑掩盖住。她问道:“我怎么在这种时候抛下你?别傻了。我就是很奇怪,这样子不像平时的你。是不是郁川出了什么事?”
“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郁川,现在他不在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前觉得他吵闹,现在又觉得他不在,家里空得吓人。夏逸,你和他更熟一些,说一些他的事吧,什么都好。
夏逸思索片刻,道:“你一直说我了解你弟弟,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深,我和他一次看一部电影。他很感同身受,看着看看就哭了。奇怪的是,那不是什么文艺片,而是一部恐怖片。“
“那他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