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关心了,阿姨,不过我保持距离真的是为你好。怎么说呢?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如果你女儿和我弟弟真的是一对亡命鸳鸯,做了些错事,那以后量刑总会有一个从犯一个主谋。我们都不想自己的家人是主谋,势必要把责任往另一个人身上推。这还是最好的结局,他们还活着。更坏的情况我就不说了,希望不会发生。”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早晚是要撕破脸了,所以现在也不必特别交心。你对我的好我记得了,反正我也就有些臭钱,以后经济上的援助我责无旁贷。但我们太熟了不一定是好事。”他停下车,绕到另一边帮罗美娟开车门,“我们到了,一会儿下车后就说是居委会人口调查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从后座拿出一本空白册子和两支笔,也算是有模有样。
何守年,男,如果活到现在就已经六十一岁了。家住在郊区的一处工人新村里,小区是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保安昏昏欲睡,楼道里没有监控。整个地方都透着一股日暮西沉的衰败,显然他的经济条件很不好。
郁曼成把门敲开,道:“请问何守年是住在这里吗?我们是居委会的,有些信息要让他登记。”
开门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四肢细,但肚子很胖,看起来有四五天没洗脸。他打量个哈欠道:“他不在。”
“那请问他在哪里?能给个联系方式吗?现在在进行人口登记,要记录六十岁以上老人的情况。“
“你们就当他死了吧。”
“什么就当他死了?他现在是失踪了还是过世了,或者生病在住院。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交代,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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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清了清嗓子,像是要起痰,很不客气道:“喂,你搞清楚啊。我又不欠你什么。我说他死了,也是帮你们减轻负担。你不要觉得自己很专业,你们这个居委会的工作很不到位啊。首先,怎么你的鞋子就直接踩进来了,别人都是站在门口办公的。”他拿食指戳着罗美娟,她不小心往门口多跨了一步,立刻又缩了回去。
他依旧不满意,又道:“其次,你在问我问题啊,我可以不回答你吧。公民的隐私权,你们懂不懂啊?别说你们是居委会,就算是你们是警察,我可以不配合的。我们家的事情,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啊。不要以为是居委会就怎么样,别人上门来做事情都是要给一些鸡蛋啊,油的,你们这样空手过来,适合没有诚意的。知不知道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们给你点东西,你再配合工作?”郁曼成本来就烦心,不禁冷笑。
“什么叫要给我点东西?不是我向你们讨的,好不好。我是在教你做事的方式啊。工作台态度很有问题啊。尤其是你啊,你是来实习的吗?这么大年纪还来实习,你是不是不懂社会的礼仪规范啊。”
这回他又拿食指戳中郁曼成,道:“不要以为你穿着一套西装就能假装社会精英了。看看你这样子,这西装还不如卖保险的。做人啊,最重要的是要脚踏实地,不要想着走捷径,以为靠穿衣打扮就让人尊敬你。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让居委会换个机灵点的人再来吧,你们也回去反思一下工作方式。”
说罢他就要赶人,郁曼成却先放下了笔和纸,脱掉了西装,卷起衬衫的袖子,“不满意我穿西装,我脱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