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挑了下眉,略显惊讶:“你是说傅警官?他调任了。”
“调去哪了?”宋羡己抓着他不松手。
“交警大队。”那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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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姓傅的警察好好地会突然被调去做交警,难道是因为没有解决飞机坠毁这个案子吗?最后他松了手,放人走了。
那之后宋羡己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他感到很奇怪,明明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不能离开。于是他问每天给自己送饭的小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个要看上面的安排。”小护士说。
他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人,但想起了哥哥的话,想起爸爸妈妈的死不是意外,纵使缺少生存经验,冥冥中也意识到了什么。
很快从夏末走到深秋,时间进入十月份,某天又来了一个警察,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大人,他们帮他把东西收好,领着他出了医院。
他坐在警车后座,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车窗外,那两个人在前排坐着,都没有说话。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没穿警服的那个人回头看他,面相很慈祥:“带你开始新生活,孩子。”
“新生活……”宋羡己呢喃着重复这三个字,小声道,“为什么要开始新生活呢?我原来的生活明明过得很好。我为什么不能一直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生活在一起呢?”
“你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人告诉他,“只有你乖乖听话,好好长大,他们才会回来看你。”
“不,他们不会回来的,他们死了我知道。”宋羡己戳穿了他的谎言,“你们总是喜欢编瞎话来骗小孩,以为小孩都是笨蛋吗?”
对方被他这段话问得愣了一下,不作声了。
接着两个人把他带到了民政局,那个警察拿来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这里面放的是你爸爸妈妈的骨灰,你要好好收着。”
他微张着嘴,脸上表情僵住,怯生生地看着对方,眼睛大得吓人。
“拿着吧孩子。”
宋羡己伸手接住,手指扣着盒子的棱角,有些不知所措。
接着又有人递来三张纸,让他在上面签字。他看着上面的内容,或许那些大人不觉得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认得几个字,所以放任他怎么看。
但是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虽然没有认全,也能明白大概的意思。
这是他的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死亡证明,哥哥那一张上的死亡时间,写的是7月30号——飞机坠毁的那一天。
“在这写上你的名字就好啦。”那个大人热心地给他指点。
宋羡己一句话没说,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他写的字不如他哥写字漂亮,但现在有资格签名的人,只有他。
大人们看着三张签好字的死亡证明,各怀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羡己扬起脸,直勾勾地盯着拿着死亡证明那个人的眼睛,说道:“我哥没死。”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被这个孩子与年龄全然不符的阴郁惊到,他们相互看看彼此,其中一个人笑了笑,安慰道:“只要你一直记着你的哥哥,他就永远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吗?”
“是啊,”宋羡己笑了,“他永远活在我心中。”
稚嫩的童音响在那个房间里,让在场的几个大人都感觉莫名悚然。
那天下午有人给他拍了照,让他签了很多名字,最后只有一开始那个看着很慈祥的男人带他走了。
在走的路上,那个男人说:“我是市立福利院的院长,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在福利院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生活了。”
然后他被带进了那个叫做“市里福利院”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孩子,看着都脏兮兮的,恶劣又幼稚,他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宿舍的后面有一堵矮墙,矮墙边上种着一棵杨树,他喜欢坐在墙头,靠在树上发呆。
“哎,你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