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述轻笑一声,“我帮你跟杨局说年终奖多给点。”
他们没有离开公司,下了几层楼去见杨天宙。那人看上去比前几天憔悴了些,说是赵乌卓出事后公司有很多事需要他代为处理,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
杨天宙又把他们带到上次那间办公室里,态度依旧是积极配合。
“罗警官,您还有什么问题?”
“有一个。”罗述道,“你跟在赵乌卓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生活习惯应该比较了解,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或者比较抵触。”
“对什么东西过敏?”杨天宙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问到这上面,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抱歉,我不记得赵总对什么过敏。”
“那——”罗述顿了一下,把到嘴边的“气味”换了个词,“赵乌卓有没有不喜欢或者说讨厌的植物?”
“讨厌的植物……”杨天宙不自觉皱起了眉,“我一时还真想不……等等,好像还真有!”
他眼前一亮:“去年这个时候吧,后勤部购入了一批盆栽装饰公司,我给赵总办公室里放了几盆,但是没过几天他就叫人挪出去了。”
“什么盆栽?”罗述的目光变得锐利。
“这个,我对植物不太熟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闻着挺香的……”杨天宙说,“我可以帮您查一下去年的后勤部收支账单,那上面应该有写。”
“好。”
杨天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应该是叫人去查了。
不过罗述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她又问:“是你帮赵乌卓挪出去的吗?”
“啊,不是。”杨天宙道,“我当时没在公司,回来的时候盆栽已经不在了,问了赵总才知道。”
“那是谁挪出去的?”
“这个……我当时没有问。”杨天宙看着罗述的神情变得格外凝重,说话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些。
罗述的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起来,很快就从一群人中找到了一个可能的人。
“还有一个问题。”罗述把从赵绪那里带来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没有打开。
杨天宙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屈新月做过堕胎手术,你应该知道吧。”这是一个陈述句。
杨天宙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艰涩地吞咽了一下:“我知道。”
“她当时怀的孩子是谁的,你应该也知道。”罗述继续道。
“我——”杨天宙下意识想否认,但再看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瞬间就意识到什么,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我知道。”
“好。”罗述语气平静,“说说吧。”
杨天宙的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踟蹰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我是两年前喜欢上新月的。那是一个巧合,那天,赵总叫我去他的住宅取一份合同,我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卧室里有呻吟声,不、不是那种声音,是那种受了重伤后很痛苦的声音,我知道他家里那时候只有一个人,但还是大着胆子开门进去了,然后就看见,看见……”
他一个年过四十的大男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我看见新月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绑在床上,一件衣服也没穿,身上全是血红的疤痕和伤痂,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她看见我进来第一反应不是被人看到了身体,而是让我救她。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青天白日之下,宽敞明亮的别墅里,只有这一个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灯也没开一盏,暗沉沉的,白雪一样的美人被捆缚起来,用凝望救命稻草的眼神看着他,疏离又令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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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她解开了绳子和绷带,但是她的脖子被金属项圈和铁链锁在了床上,我没有钥匙打不开,没办法带她去医院。她问我要了杯水,我背对着她坐了一会儿,她跟我说那不是赵乌卓第一次这么对她了,她说赵乌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