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米秀兰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她!程越那狗日的话不能信!”邓岳平的表情像被撕裂了一样狰狞,“他说了什么?他是不是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头上来了?你们不能听他胡说!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既然想把自己撇干净——”罗述突然抬高音量,竟生生把邓岳平那野兽发狂的气势给压了下去,“不如先解释一下,你跟程越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程、程越……”邓岳平好像到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把不该露的露出去了,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他不就是米秀兰要二婚的男人吗?我认识他很正常!”
“是,我没说不正常。”罗述的语气依旧平静至极,“我只是让你说一说,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你跟米秀兰十几年没有联系,怎么她一要再婚,你不仅突然来了松安,甚至还认识她再婚的对象?”
邓岳平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刚刚说程越的话不能信,你为什么会觉得程越会说对你不利的话呢?还是你很了解程越的人品?”
“我……”白炽灯下,能明显看到邓岳平的额头上铺满了细密的汗珠,间或有一两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
“想一想,”罗述两只手搭在一起,身子稍微前倾,“你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邓岳平低着头沉默许久,才终于抬眼看向她们:“我想喝口水。”
罗述眉头一松,朝监控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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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会儿,就有人端着一杯水进来,给邓岳平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年近半百的男人捏起那个一次性纸杯,颤颤巍巍地递到嘴边。他不是喝水,而是木然地往嘴里灌,他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杯中水上。
“我前天……23号,其实是去找米秀兰了。”
“几点到几点?在什么地方?”
“就中午那会儿,十一二点吧。”邓岳平说,“在他们厂子那,就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就那时候见到的程越。”
“你为什么去找米秀兰?”
“因为我知道了米秀兰要和他二婚的事,又听说那姓程的还带着个儿子,怕我闺女以后受委屈。”
“程越的儿子被判给了他前妻,理论上是不会带进他和米秀兰的新家庭的。”
“昂,这我后来知道。”邓岳平点点头,“她跟我说了。”
“你是怎么知道米秀兰要再婚这件事的?”
“她自己打电话跟我说的,你们不是查到记录了吗。”
“那24号呢?”
“我单独去找程越了。去他家。”
罗述眸光一动,直觉事情不太简单:“你找他干什么?”
“跟他说说,以后要好好照顾我闺女,不能亏待她。”
罗述不再说话,很快韩曦然敲键盘的声音也停下来,整间审讯室里安静得很。韩曦然用余光瞥了一眼罗述的侧脸,见她低着头,好像在看手里的资料。
邓岳平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接下来的问题,奇怪地抬起头。
罗述恰在这时开口:“十几年前你跟米秀兰离婚的原因是你家暴,对吗?”
邓岳平怔了一下,讪讪而笑:“以前年轻,爱喝酒,喝醉了脑子糊涂,就……”
“你对米雯动过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