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把头狠狠赏了那不懂事的少年郎一个板栗,又小声低吼道:
“里头埋得是你爹么!生怕不会诈尸一般!”
少年郎呵呵傻笑。
“是我爹,是我爹!”
“线!”
几个少年郎连忙将穿着铜钱的红线取了出来,交给了徐把头。
徐把头接过红线,朝那‘棒槌’拜了拜,念了些含糊不清的祷词,当即将红线串住那八匹叶的根茎,又在上首用个红木棍子系了个死结,交给了四个少年郎。
“小心点。”
嘱咐了一声后,四个少年郎紧张兮兮的抬着棍子,慢慢往上提。
不负一个‘抬’字。
而徐把头,则是拿出了象牙和鹿骨签子,细细打理着叶下的泥土。
泥土一阵松动,一点灵光悄摸的透露出泥土,照射在徐把头的脸上。
好似一股带着血腥气的威风拂过面庞,徐把头两眼呆呆的看向那根缓慢出头的‘棒槌’。
小主,
神物啊!
“慢!”
徐把头虚着声音,叫少年们停下了手中的活,用象牙小心的剃干参上的泥土。
“抬!”
又是一阵簌簌响动,‘棒槌’已然露出了半截脑袋。
“慢!”
徐把头又将象牙凑上去.......
如此往复,将近有半个时辰。
棒槌已然冒出了半个身子,白色的灵光外生出一段氤氲之气,看的徐把头目眩神迷。
到了最让人难受的根茎处了。
这需要足够耐心与细致,将‘棒槌’蔓延在土壤中的每一处根须都完整无损地抬出。
这个过程短则数个时辰,长则可能持续一两天。
兴许是少年郎们过于无聊,开始了闲谈。
“徐把头,这该多少银子。”
徐把头因为找着这道神物,欣喜还来不及,便放过了少年的无礼之过,反而答起话来。
“约莫六七千两吧,要是卖到黑市,还得高些。”
“乖乖咧,这不是一人千把来两银子,怕是太守家中也不过这么多银两吧!”
“有了钱,老子得把隔壁的张寡妇娶回家,老子早馋她那肥实的腚沟子了,恨不得死了都埋在里面!”
“出息!”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忽然上方没了声音,一道粗狂的喘气声传入徐把头耳中。
“成色真好!”
徐把头注意全在人参上,没有意识到声音的不对。
“要你说!”
“你要抬多久?”
“半天得有。”
“太慢了!”
话音一落,‘啵’的一声。
根茎尚在土中未曾清理出来的人参当即被拔了出来,还带起一道红色的鲜血,泼洒在徐把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