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是惊雪,也很欢喜,惊雪当下便问北邙军之事。
小厮只摇头叹道:“表小姐还是问小少爷吧。”于是便派一人去悄悄知会书生,先引他二人到后园红轩等着。
很快书生赶来,见江岸也在,很是惊喜,因问:“江兄也来了,我听说你拜在方洛前辈门下,名声不小现在,说的可是你?”
江岸笑道:“是,后来去治病就拜入门下了,这当中说来话长,咱们慢慢再聊。先恭喜小书生大婚了。”
书生道了谢,请二人吃茶。惊雪方问姜译禄与北邙军之事。
书生方将前话说了,惊雪问:“可查清了是海平侯所为?”
书生道:“不是他还能有谁!我要去查证,太爷爷不让,爹又去小千山招魂寻尸去了。且等过这些时日吧,这仇我一定会报。”
惊雪气道:“这姜译德也忒不像话了。”又问:“外公怎么样?”
书生叹气道:“太爷爷身上一直不大好,精神短了许多,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大好,说不上几句话,就又睡过去了。”
正说着,小厮跑来说:“少奶奶来了。”大家起身相迎。
惊雪与江岸看时,但见一女子快步行来,利落不失袅娜,身长不失丰美。青衣素带,头插玉簪。面若莲瓣,眉不描而翠,鼻不敷而腻。眼含秋水,唇合春风,盈盈如从莲池之上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小丫头。
惊雪笑道:“书生你好福气。”
书生不好意思笑了笑,下阶接曲白恩上来,介绍说:“这是雪儿小姨,这是我们江湖上的朋友江岸江兄,方洛前辈的关门弟子。”
大家彼此见礼,惊雪便奉上礼物,笑道:“赶不来吃你们喜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祝你们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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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白恩谢领了,大家仍坐下吃茶。曲白恩问:“小姨是从神农谷赶来还是回家了来?”
惊雪一听,便知姜松早将许多江湖事告诉了她,也喜她聪慧。
便回:“回了家一趟。”
夫妻二人又问:“家里可好?见着姑父与二叔了?”
惊雪与江岸相视一眼,江岸便将梅落天与陈是已故等事说了。
书生二人听了,也是伤感,都只叹气,惊雪又道:“且不告诉家人这些事吧,免他们忧心。我们去看看外公吧。”
于是起身下来,同往梧桐阁去。
盛伯领进屋里,见姜桐礼正合眼睡着,便轻轻过来坐下诊脉。
正诊着,姜桐礼迷梦间叫了一声:“阿娘,快带儿家去吧。”
把个众人惊出了魂,独雪儿这一听,便知何意,顿时泪如雨下,不敢哭出声来。
诊了脉,移步出外厅,盛伯含泪问:“怎么样?郎中开的几副药,总不大好,总爱睡。”
惊雪道:“外公有年纪了,气血不济,又感了些湿邪,又出了这么多事,难免的。我调个方,且吃着吧。”
众人一听,也知道了意思,难免悲伤。
这时,就听姜桐礼里头说了声:“是雪儿回来了?”
雪儿忙进来侍奉,姜桐礼起身靠着笑道:
“回来就好,我隐约听见孙女说话,似梦非梦,原来是真的。吃了饭没有?盛伯快把糕点端了来,先叫孩子应付一口。”盛伯答应着。
姜桐礼抬眼找书生,却见惊雪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便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不认得?”
书生方欠身说道:“这是雪儿小姨的同乡,也是我江湖上的朋友,方洛前辈的关门弟子。”
江岸忙行礼道:“晚辈江岸,见过外公。”
惊雪又补了一句:“他也是我江天五师叔公的孙儿。”
姜桐礼听了,道:“江天的孙儿,方洛的弟子,好好好。”又抬手让江岸近前来。
江岸忙靠过去,蹲下身来,姜桐礼拉着手看了半天,叹了声:“好却好,只是难托付。”
江岸一听,不知何意,忙低下头来。惊雪几人也不知何意。
姜桐礼笑道:“起来,起来,是外公走神了,说着你的话,却分心到别人身上了。”又说“外公精神不济,你们且去,晚饭时再来陪外公说会儿话。”又让:“松儿,好生招待你江兄弟。”
姜松答应着,几人便告退出来了。
这里盛伯方问姜桐礼:“太爷怎么说他难托付?他可是江天的孙儿,方洛的弟子,想来不俗。”
姜桐礼叹道:“自然不俗的。但此人生不明,将来必也死无因,无根无相。
“唉,只怕将来苦了雪儿了,他二人既已有心,我也不好怎样。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