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译德也叫人抬着过来上香,见灵堂左右竟布了灵桌香炉,供着那些盒子,便指着问道:
“怎么还给他们供上了?我命人收了随便哪里抛了就是了。”
姜令安听完,气得咬牙切齿、面目全非,上来就狠狠扇了一大巴掌,骂道:
“瞎了眼的狗东西,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不来便罢了,喝的浑身马尿味了来,你还有点人样嘛?”
姜译德被扇的满嘴是血,只嘬成一口,咽了咽,心里也气将起来,冷冷顶了一句:
“我愿意喝的一身马尿味?还不是为了大家安生?人留了一队人马护我们周全,难道不应该好生款待款待?
“爹就是见不得我好,往后我入朝为官了,这一大族人还得靠我呢,到时您也见不着我了。”
姜令安听了,立时抬脚照嘴脸踹了上去,直把姜译德踹得“哎哟”一声,连人带椅全翻了,左右仆从也不敢扶。
只金夫人扑上来道:“哎呦,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什么人经得这样恨踹?”
一边说一边护着姜译德,一边还忙给他擦拭鼻血。
姜令安瞧了金夫人这样护他,更是把往日堆的气一股脑爆发了出来,也不管许多,上来一把扯开金夫人,揪着姜译德就要往里拖,边拖边恨骂道:
“你可知道盒子里的装的谁的人头?今天不打死你,我怎好给阿禄交代,怎好给家人交代,打死了往后干净。
“你来给我看,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人,先剜了双眼,再打死。”
姜译德被拖的腿疼得嗷嗷叫。姜译德妻女早就吓哭了,却也不敢上来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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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姜译福、姜松并族里几个老的忙上来拦了半天才拦下来,把个姜译德吓得瑟瑟发抖,捂着腿,几乎疼晕了过去。
姜松只得劝道:“大爷爷别动怒了,大叔原也是不知情,并饶了他这回吧。”
姜令安指着姜译德骂道:“什么不知情,他就是个眼盲心瞎的东西。
“怎么别人都心里清楚明白,就他这鬼样子,还管不住他那张‘吧啦吧啦’的臭嘴。”
姜译德听了,又顶了一句:“我还不如被外人打死,免得脏了爹的手,害你落个虎毒食子的恶名。
“我心瞎眼盲,你们都心如明镜,倒是说与我明白啊?
“难道我心瞎眼盲就是个大恶人了?就不配与你们做一家子人了?”
姜令安气得头晕目眩,立时喊打,就上来狠拽出灵堂去,丢在庭院当中,到墙角抡了一根小腿粗的木棍过来。
金夫人早跑过去死死抱住姜令安腿,哭喊道:“先就打死了我吧。”
又回头喊:“还不快跑,等着他打死你个混账东西嘛,你们还不快抬少爷离开。”
姜译德也拗上了,不让人抬,直喊:“打,打,就打死我,看看你是不是就安生了。”
一家老小两边都劝不住。
姜译德妻女也跑去跪姜令安,哭得泪人似的。
姜松等人先把令安手里木棍拿了。
姜译福又劝:“小叔您消消气,目前还是先把二弟的事办妥当了再说吧,估计去请的道长们也要到了,要罚也等日后吧。”
正劝着,人就回说请的道士们到了。
曲白恩、姜雁等姊妹忙来扶起姜译德妻女。
姜令安喝命姜译德及其仆从道:“还不快滚。”
几个仆从忙入内抬出藤椅,姜译德仍不肯动。
金夫人忙跑来,拍打道:“孽障,拗什么。”
只喝命仆从强搬了上去,架起藤椅抬着姜译德离开。
姜松大娘也领着一大家族女眷先行离开。
只曲白恩陪着姜松,另姜雁、姜栩几个胆大的留下来看法事。
一会,七口棺椁也已备妥当,便请了道士们进来做法诵经。
废了好一阵功夫为那七人重塑法身,安还头颅后,方盖棺超度,直忙到了戌时才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