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笑道:“今日请云门主来,其实是有事相求。我们代表顺义镖局先敬云门主一杯。”说着举了杯。
沈州青忙拦下道:“二位原与我门主并无交情,这杯酒,在下代劳得。”
云万春道:“州青,不得无礼,我哪就多吃了一杯酒死了?几杯酒,我还受得住。”
高义忙道:“既这样,沈兄弟代劳也无妨,身体为要。”
几位掌柜也笑称是。
云万春却已举杯笑道:“无妨事,吃了这杯,咱们有话就直说了。”于是三人也对饮了一杯。
曾南方笑道:“这次请云门主来,主要是想服个软,再这么减价下去,我顺义才开张就要倒闭了。
“虽说诸位掌柜一时能得些益处,长此下去,终将是要吃亏的,不过是拿现在的划算买将来的单罢了。
“即便我顺义耗得起,最终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诸位掌柜只能自己找人送货了不是?
“这其中的风险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
“依我们之见,不如大家一样的价,各位掌柜想选哪边都使得,同时选两边或轮流着选也是使得的。
“咱们且看,谁送的镖最快最稳妥,诸位掌柜也好有个比较。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沈州青听了,只觉像吃了个哑巴亏,万万没想到他们会使这招,不禁冷笑一声,道:
“主意是好,只是话说的好像是我们云门镖局不懂规矩,欺负你一个初来乍到的。
“殊不知是你们顺义咄咄逼人在先,如今又当起受害者来。
“原本生意就是两厢情愿的事,诸位掌柜选谁都无可厚非。
“只是你们倒好,一来就压了那么一大截价,总不能只许你们压价,不许我们压价吧?
“我们压了价,反倒说起我们这样做会损害诸位掌柜的长期利益,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我看以你漕帮的财力加上兴隆帮的赌运,即便不收费一年半载也伤不到根本的。
“到时我云门一倒,你们再来一个‘用现在的划算买将来的单’,那时诸位掌柜才知什么是深谋远虑了。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什么人与我们云门竞争,但诸位掌柜都是明眼人,我们可曾有过不仁不义、坐地起价之时?
“就说十年前那次失了朱掌柜的镖的事,我们第一时间就两倍赔偿了。
“那年苏掌柜、马掌柜因资金周转不开,我们不也答应着接了半年的镖?只怕天底下再没有我们这样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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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掌柜道:“所言极是,当年还是云门拉了我一把,不敢忘的,不敢忘的。”
曾南笑道:“沈执事真是说的人无地自容。不管怎么样,我们初来乍到,或许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这不是请了诸位来赔不是了嘛。”
隋掌柜笑道:“曾执事倒谦逊,也是为大家好,生意上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切磋商量的。近年生意也是不好做,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