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怕啦”一通响后,又有几人破窗而入,“噌噌噌”似是拔出了刀剑,贾三郎夫妇躲在角落里,但感觉耳根子一凉,一阵乒乒乓乓之后,几个人又被丢出屋去。
一丈外传来了粗犷的喘息声,似是巨兽扇呼,随时便要张开血盆大口过来吃人。贾三郎哆嗦起来,那柄短剑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眼前“轰”地一下,那人一把抢过了地上的短剑,紧接着火花四奔,周围的歪桌烂椅不停的摔在墙壁与地上,贾三郎夫妇失声乱叫,把头埋在了对方的怀里。
一前一后两声闷哼,房门被踢破,有人再次被甩了出去。
“姓陆的,我倒要看看你……你究竟有多少血可以留?”外头那人倒了一口气,向内喊道。
屋内这个病大虫缓了半晌,咬着牙回道:“咱们彼此彼此!”
外头另一个喊道:“七把头,您这一刀伤他哪儿了?我看他快不行了!”那沉声的回道:“我在你那一剑上,又补了一刀!”
另一个大喜,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冲进去拿了他呀!”说着似要往里闯。
“慢着……”那沉声的一阵剧烈咳嗽,咳完道:“……小心上当!”
另一人惊道:“怎么?这一剑一刀……还,还要不了他的命吗?”那沉声的道:“此人是峨嵋道门一派的绝顶高手,就这两下,怕是要不了他的命。”又拔高了音调,道:“大家听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可轻举妄动!”
贾三郎婆娘早被吓傻了,窝在贾三郎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贾三郎见识了这两伙子人的手段,更是叫苦连天,泪水哗啦啦往下流,心中咒骂道:“奶奶的老天爷,你待我也太不公了……说好的富贵没求到,眼看着又要被着两伙儿妖魔给吃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旁边这条大虫呼吸渐渐变弱了,“当啷”一声,手中的短剑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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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那个沉声的听到了动静,开始说话了:“听着,这姓陆的呼吸越来越弱了,待会儿大家听我的,一并冲进去,活的不成死的也要!”一堆人压低了嗓音齐齐回道:“是!”
那人又道:“这里有还有两个活的,也一个不留!”
“也……一……个……不……留!”贾三郎心如死灰,“呜呜呜”哭出了声,婆娘见他苦了,越发可怜的往他怀里蹭。
“也一个不留――凭的什么?”
贾三郎哭了几声,咬紧钢牙唰地站了起来,摸索着向那条死大虫走去。他真希望此刻这条大虫再一次生龙活虎的站起来,冲出去将外头那些活孽畜通通砍死――一个不留的该是你们!
贾三郎伸手摸到了那条大虫,体温尚在,胸前黏黏的,又顺着莫向了胡茬子,停在了口鼻处。
贾三郎失望的叫了一声,“吧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已没了呼吸!
他婆娘冲上前去,居然蠢猪一般问道:“怎么啦?”贾三郎失望加奉怒,冲她吼道:“怎么你妈!他死了!咱们也活不成了!”他婆娘尖叫一声,蹲在地上嚎起丧来。
“轰隆隆”一声巨响,外头的听见了对话,踢倒了门窗,齐刷刷破门而入。贾三郎夫妇嘴里号喊着,手脚并用拼命往角落里爬去,只是手脚全无力气,怎么也爬不动。
“点火!”那沉声的一声吩咐,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妈呀!”贾三郎的婆娘杀猪一般尖叫一声,贾三郎也吓了个半死――又是他们!黑衣黑帽,二三十的大小伙子。
“骗人的!全是他骗人的!我早就该知道,恶魔是不会有好心的!”贾三郎两眼一呆,喃喃地说道。
“吃了我的酒肉,便要日我的女人,日了我的女人,便要杀我!恶魔哪里会有好心?还说是指给我富贵,还不是骗我千辛万苦来这里,再叫你的另一波同伙来杀我……”贾三郎冷笑一声,泪水再一次喷涌而出。
当先一个斗篷罩面,胸前一道口子自右向左斜肩而下,正在往外渗血。那人走了过去,围着那死人道:“就这么死了吗?我可不行!”
另一个弯下腰去摸了半天,回道:“七把头,他失血过多,外加用力过猛,已经死绝了!”
斗篷罩面的将刀回鞘,仰着头一个深呼吸,也不言语了。
余下几个也都回剑入鞘,各个放松了肩膀,输了口大气,一个道:“这姓陆的比石象和小范蠡还难缠,伤了咱们足足十个弟兄!”
斗篷罩面的沉声道:“十一个!我也被他伤了要害,再斗下去,撑不过三五招!”
众人闻言都低下头去,斗篷罩面的见众人低落,道:“此人是武林风云榜上的绝顶高手,咱们栽的不冤!”
众人闻言复又抬起头来,挺胸拔背精神抖擞,另一个岔道:“七把头,这小子用的短剑可是一把神兵利器……”
那斗篷罩面的点了点头,道:“像是军师的鱼肠剑!”
与人诧异之下欲再问,那斗篷罩面的道:“想要活得久,就只管办差,旁的休问!”众人闻言纷纷不语。
那机灵的又岔道:“这里还有俩……”众人又都回过头来,看向贾三郎夫妇。
可怜贾三郎夫妇,富贵未求成,此刻却又沦为砧上鱼肉,虎口羔羊,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