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看着他,心中万分不舍,但也想借此试一试涂山淞的心意,便故作为难道:
“是啊,眼看烟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我们在此处也没个家,当然要回去自己的家了。”
“家中,可还有什么亲眷?”
“倒是有一些好邻居相亲,亲眷嘛,月城有一些。”
涂山淞顿了顿,他的眼光从地面,慢慢流转到桌子上,而后仿佛才下定决心一般地,看向路辛夷,犹豫半晌,艰涩道:“若你愿意,就和烟雨留在此处,好不好?至于你的亲眷,若他们愿意,等安顿好你,我就去找人将他们接过来。”
他眼神诚恳,仿佛一个少年第一次向自己的爱人许下一生的诺言。
路辛夷的心,像是重重的被什么东西敲击了一下一样,那样重重落下的心跳,是所有的心动都落到肚子里的安心,更是一种震悚灵魂的颤动。
她浑身酥麻,一颗心狂跳。
但女人也许就是这样,她高兴,她欢喜,却偏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是生气的样子,也许是怕男人太过于得意了?
她转过身子去,嗔娇道:“谁愿意了?”
涂山淞是个聪明人,也或许笨拙本就是男人狩猎的一种伪装,他顺势握上路辛夷的手,凑近看她眼睛,那嘴角弯弯,显然仿佛盛满了浓浓的蜜汁,哪里有半分不愿意的颜色在?
淞敛了眼眸,坐了回去:“不愿意啊……可是……你已经是我涂山淞名义上的妻子了。”
他得意地凑近,像一只猛兽守在自己的猎物旁,便是自己吃饱了,也决不允许别人染指,更别说让这猛兽跑掉了。
他故作委屈道:“就算是我肯放你走,整个青丘,哪怕是楚国、月国,他们都会乖乖把你送回来啊,到时候,我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路辛夷转过头来,看他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庞,明明在说一些混账话,却让人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她知道再这么由着他下去,自己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便岔开话题:
“好了,你刚才说,让你想起了一件以前的事,是什么事情?”
淞这才放开了她的手,重新坐正了,正色道:
“是我的一个亲暗影。此事说来话长,但确实与环滁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