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景帝望着手中的簪子发呆,月色入户,桌子上的蜡烛早就燃尽,他也没有去续上,只是呆呆地看着。
洛妃,真的是你吗?
如今他已经明白,原来和楚国有联络的那个人,就是雅茗,那么听从雅茗实行宫变的人,只有她的亲姑姑——洛妃最为合适。
可这一切都太迟钝了!其实也和迟钝没关系,在绝对的实力悬殊面前,反败为胜,谈何容易?
帐外的脚步声传来,景帝收好了自己的簪子,流章秉烛进帐,先行礼,而后为景帝添上新蜡。
“右都尉接下来,准备如何?”景帝看向流章,如今他已失去君主威严,不过作为一种精神象征留在这里。
流章点好蜡烛,依然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君上,臣打算先撤离国都,若非如此,用不了几天,月国的军队就会找到这里,届时,我们最后的兵力也将消失殆尽。”
景帝点点头,流章拜别后,转身离开军帐,刚出了军帐,便见雅茗一身素衣走上前来,她额前亦系着白抹额,神色凄惨。
二人相与步于庭中,雅茗道:“哥哥,谢谢你。”
流章面色凄然,但还是强撑出了一个笑:“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谢。”
“哥哥,你也投靠楚国吧,不然,你也活不了多久。”雅茗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一吐为快。
金甲之下,流章的胳膊上,此刻正盘旋蜿蜒着一条黑色的纹路,那纹路诡异,却尽显力量。
“雅茗,我们怡王府世代忠良……”
“没有那瓶妖血你早死了不是吗?”雅茗逼问道。
一句话,将流章整个人都搪塞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眼中最后一点光也被击灭,他嘴唇颤抖着,但还是强装镇定道:
“一定会有办法解这妖血之毒的。”
“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