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床上女人的动脉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红艳,但越发的肿胀。甚至能用肉眼看见脖颈处大动脉的跳动,跳动的很快,远远超过人类的脉搏。

德林知道那一刻到了,CX已经处于即将进入“抽血”阶段的边缘。只要几分钟,强效睡眠型镇定合剂将完全失去效用,他深爱的妻子将狰狞着醒来,就像过去的几年一样。

他知道,妻子的体温只剩下这最奢侈的几分钟。

短刀的刀尖刺破了女人脖颈的大动脉,但没有停下。已经彻底完成融合的CX不仅仅控制了白细胞,血红细胞,可以说此时女人体内的血液就是CX-996。想要阻止抽血阶段的转变,必须完全的切断脖颈大动脉。

看着CX-996控制的血小板在短短的十几秒中疯狂的想要形成血痂以修复动脉,男人仿佛从恐惧中挣脱出来了一些,握住刀柄的手也不再颤抖,像是在对抗夺走自己爱人的CX病毒,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大,阻止着CX最后的挣扎。

渐渐的,CX-996所形成的血痂终于难以弥补巨大的创口,停在了即将进入“抽血”阶段的临界点。女人脖颈的动脉依然艳红,消失的是代表体温的脉动。

男人的手逐渐变回无力并再一次带着一些轻微的颤抖。第一次的颤抖来源恐惧,那么第二次的颤抖仅仅因为痛苦。

因为他知道,方才对抗CX的感觉是一种错觉,那只是一种情绪。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这恶魔般CX病毒的侵袭下,唯一能让自己看上去好像挣扎过的无奈。

CX一但感染,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CX的转化阶段,没有任何方法进行干预,无法加速,无法减速。当CX需要,感染者就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身体还属于自己时,选择与它同归于尽。

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CX也算一个种族,那么人类面临的就是:种族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