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失去花月楼的庇护,她拿什么跟咱们抗衡,还敢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卖艺,真是找死!”
夜幕将近,人群也骚动起来,但就在这时,银铃声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个身穿流纹长袍的女人,她身上的血腥味很重,看上去便是长期处在生死搏杀环境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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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大人,是玉大人,五品斩鬼使!”
“这下有看头咯,我还道玉大人怎么一直不来,看来是白日工作太繁忙。”
人声嘈杂,苏宇却微微皱眉。玉大人身上的杀意与血腥味是无意间漏出的,那是环境造就,难以收敛。这也意味着玉大人对她其实是没有敌意的。
事件愈加扑朔迷离,既然玉大人对女人没有敌意,那为何青衣女人会沦落到这个处境?
“镇鬼司,介意谈谈么?”玉大人从腰间取出金纹边框黑色实心的令牌。
那是镇鬼司的身份象征。
“小女不过卖艺之人,有何可谈,何必要谈。但大人若执意要问,小女自是知无不言。”
“昨日吉时你在何处?”
青衣女人用纤细玉指点向地面,“小女前日便被赶出花月楼,奈何小女技艺不全,既不会针绣,亦不得缝织,如今只得在这谋取生计,自然一直待在这。”
玉大人点点头,“你等会是要回家去吗?”
青衣女人面露疑惑,“有家在为何不回?我家中还有息女在等待。”
玉大人点点头,眼睛微眯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被赶出花月楼?”
青衣女人沉默。
四周围观的人们同样沉默。
谣言不攻自破。
“不会吧,这事玉大人竟然不知情?听说那林斩鬼使走出花月楼便如魔怔一般,每日不是酗酒度日便是吆喝着要见一次唐氏头牌艺女。”
“是啊,整得大家都以为他是被那狐狸精魅惑,不做职务,连上头都不再给予咱们村镇资源补给。”
问题又被交给青衣女人。
众目睽睽,压力骤升。但她的神情却始终不变,平静回道:
“我被黄妈妈叫去为林大人斟酒演奏,一曲结束后林大人却忽然跑了出去,等他回来时便是一副失心疯的模样。黄妈妈担心上头要问责,不愿淌这浑水,便将我赶出门去,自行承担。”
玉大人再点头,“这么说,花月楼是将你推出去当这罪人,这事和你并无关系是吗?”
“正是。”青衣女人站起身,随手掸掉身上的灰尘,“时日已晚,我也该回去罢。”
玉大人始终蹲在地上,她不知道在看什么,任由青衣女人从身旁擦过,脚步声越来越远。
“玉大人。”跟在她身后的次一级斩鬼使上前一步,轻声唤道。
“不是特别可疑,但也不排除可能,我今晚再去一趟花月楼。”
苏宇将两人的碎碎低语收入耳中,向紫府走去。
基本能确定一件事。
“这个村镇在闹鬼,这些斩鬼使是被发配发来处理的。”
印象中依稀记得,鬼会随着吃人变强,成长曲线跟普通人不同,大概完全消化一千人就能直接晋升鬼王,独踞一方。
这也是镇鬼司遍布满世界的原因。一旦鬼王定型,那片领土也再无收复可能。
很明显,这个村镇在闹鬼,并且已经引起地方官府的重视。
苏宇也有些怀疑青衣女人,时间上而言太契合。斩鬼使前脚刚来,后脚便变得疯疯癫癫,直接废掉,又恰巧青衣女人被赶出门,立于旋涡中心。
可如果她是鬼的话,为何会在阳光下行动呢?
不,还有一些不对劲的事。
苏宇发现他没办法察觉到鬼的气息。
或者说难以分辨鬼与人的差别。
这对于现在他的实力而言是极不应该的。
但仔细一想,上一个高武世界也有遇到类似的情况,他的覆天黑袍不起作用,连普通人都能看到他的身形。
思来想去,苏宇只认为有一种可能——世界本源。
唯一一种纯净度与阶级在灵魂之上,或者说是灵魂升华的产物。
如果是由世界本源作祟,那凡事皆有可能。
这是世界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