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司非抬起头，脸上滚烫，眼眶中有什么东西滴落。

“少傅出身军旅，也曾血战数百，可还记得【百里无人声，唯有枯骨颓】的惨状？”

“太傅教导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的安危和福祉，才是国家的根基。若为了复国而牺牲百姓，岂不是本末倒置？”

“周少傅，我不敢忘记自己的姓氏，更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但我认为，真正的责任，是保护百姓，维护和平，而非掀起战端，让生灵涂炭。”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开始一件事情很容易，但要善始善终却很难。周少傅，可曾想过你的计划最终会带来什么后果？”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应以天下苍生为念。”

司非的话掷地有声，他的道心此刻稳固无比，丝毫没有动摇。

“周少傅，大燕已经亡了！”

司非话音落下，周近睿呼的一下转过头，他的双眼盯着司非，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大燕已经亡了！”

司非神色平静，语气渐渐平淡了下来。

大燕已经亡了，他早就接受了这一点，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母亲和小妹。

“不孝子！不孝子！今日我要代太傅，代大燕皇室的列祖列宗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