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纵马跟着人潮才跑了两三里,一抬头发现四面八方全是着火的战马,身后的陇山几乎化作了火焰山,向着古老山道喷吐着无穷无尽的烟雾,渐渐地扰乱了视线。
正在心慌意乱时,一匹火马不知从何处冲出,一头撞向张崇义,张崇义暗叫:“苦也!”
此时战马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他只得提着破斧枪高高跃起,躲在旁边。
眼见火马和自己的战马撞在一起,自己的战马被撞倒在地,愤怒地发出一声长嘶,刚想挺身站起来,身上的鬃毛就烧了起来,很快就点燃了缰绳辔头鞍鞯。
得了,又多了一匹火马。
急忙避开几匹疯马后,张崇义四处看时,视线范围内除了乱窜的火马就是灰蒙蒙的烟雾,视线根本就看不远。
别说张擒虎尉迟璘蒋仁义等爱将已不知去向,就连亲兵都看不到一个。
张崇义暗自苦笑,从火烧泉儿湾草场开始,再到火烧信都粮仓,火烧兖州刑水大营,他平生引以为傲的几次大胜仗几乎都跟火有关。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成也萧何败萧何,今日终于遭到了火攻的反噬,算是赔了回去。
“这个陈群玩大了,一把火烧掉了陇山,也不知他们能否安然脱身。”
张崇义提着破斧枪,迅速逃进旁边尚未着火的密林里,想着先避开这个无妄之灾,步行往南而去。
这片密林没有遭到烈火祸害,但烟雾浓烈,张崇义刚进去就发现前方不远处影影绰绰全是敌军,于是赶紧缩身藏在一块巨石后面。
气胜境最擅长的气息识人在此几乎毫无用处,因为陇山古道附近遍地都是将士的气息和马的气息,或远或近、忽远忽近的气息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让他不能随意感知。
这就好比四周锣鼓交织,鞭炮齐鸣,遮住耳朵都震得耳膜作痛,谁敢竖起耳朵去倾听锣鼓震天的声音呢?
躲了一会儿,山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密,化作一片大网,弄得视线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