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监王谷引着谢方中进来。
心神不宁的谢方中忘了行礼,而是直勾勾盯着张崇义,眼中藏着千言万语。
王谷刚想大声呵斥他大逆不道,张崇义没有计较这些繁文缛节,摆了摆手,让王谷出去。
“我们在大河渡船上初识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想去幽州从军,为华夏抵御青奴,这些年你一直待在府里,享受着锦衣玉食,似乎忘了你的初衷。”
张崇义的声音云淡风轻,没有任何感情。
谢方中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张崇义。
“听说你这几年武功进展神速,现在竟然飞升到了气胜高阶,是不是?”
“跟陛下的气胜巅峰相比,末将这点武功不值一哂。”
谢方中始终保留着一股子江湖剑客的豪气,与张崇义面对面说话都能不卑不亢。
“你本性纯良,慷慨豪烈,当年我就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大器,所以没有杀你,把你带到了涿郡,这些年一直指点你的武功,你的确没让我失望。
现在大燕国正是用人之际,潼关那边急需能征善战的将领,你要不要去沙场建功立业?”
谢方中一开始只是眉头皱起,迷惘地看向张崇义,刚想说点什么,猛地神色大变,似乎意识到大事不妙,骇然道:“陛下,你这是何意?你想将我们调开,难道要对皇后动手?”
张崇义眸子一寒,冷冷地瞪着他道:“有些话,你根本不该问,也轮不到你问。我只问你,你要不要去潼关从军?”
谢方中双膝跪地,砰砰砰地用力磕了一串响头,虎目含泪,恳求道:“求陛下开恩,放过皇后娘娘。
尚修竹举兵谋反,皇后娘娘一时情急,虽说是擅自做主,却是为了稳定大燕国的大局。求陛下饶恕皇后娘娘。”
说着,又忍不住连续磕头,额头上很快现出斑斑血迹,血水顺着他的额头往鼻梁流淌。
张崇义眼皮诡异的挑了挑,冷飕飕地直视着谢方中,寒声道:“我再说一句,有些话,你最好不要问,你到底去不去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