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官道,和煦的春光普照之下,不管是参天的大树还是碧绿的菜畦,都呈现出蓊郁蓬勃的气象。
唯独张崇义等人只想冷笑,因为红裘女给他们讲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冷笑话。
张崇义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眼神回头看了看向烈,发现向烈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合着辛辛苦苦打斗了大半天,现在才弄明白原来她是想求张崇义去并州,设法促使她那两个儿子罢兵言和。
张崇义的声音满是无奈:“所以你杀气腾腾的冲来不是想杀我,而是想请我去当和事佬?”
人到中年但风韵犹存的红裘女竟然慢慢地点了点头:“我这辈子没有求过别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求人,所以只能用剑说话。”
沉默,无边无际的沉默就像大海一样淹没了整个世界。
早春的燕子在麦田里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张崇义斜瞅着那些翱翔九天的燕子,虽说风景绽放出生的绚烂,他心里却涌出想死的冲动。
她说她是来求人的。
她提着剑杀气腾腾来求人帮忙。
古往今来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笑话么?
张崇义回头朝向烈等人递了一个眼神,悄声道:“你们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这伤受的真冤枉。”
向烈等人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可不是嘛,她来求你办事,还打伤我们,从来没受过这么冤枉的伤。”
声音虽然轻微,但是红裘女的耳朵何等灵敏,便是苍蝇打个哈欠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她哼了一声,随手还剑入鞘,从袖带里掏出白瓷药瓶丢给向烈,说道:“一点小伤而已,嘀嘀咕咕什么?
你们都是沙场悍将,整天在刀口上讨生活,这点小伤对你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刚才下手很有分寸,你们受的都是轻微的皮外伤,用这药抹一抹,过两天就好了。
这药是我师父当年提炼的灵丹妙药,效果极好,等闲是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