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中元之乱后,大旗轰然倒塌,你为何不当机立断投靠张家呢?”
“此时兵临城下,才想起去他家烧香拜佛,你那座破破烂烂的城池,难怪张家小皇帝瞧不上呢。”
端木良重重地唉声叹气,拽着郭敬之皱巴巴的老手,哀哀恳求道:“郭老,今日我是黔驴技穷了。”
“您老大隐隐于市,平日不问世事,远离朝政,但我素知您老谋略过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就当是救救弘农郡的无辜百姓吧。”
“您也知道范进此人残暴歹毒,动辄屠城灭门,要是让他攻克弘农郡,全郡上下怕是遭到血洗。”
“要不是为了保住全郡百姓,我大可以携家人远走高飞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今强敌迫近,大燕皇帝却不接我的降表,不肯发兵驰援,您老能否大发慈悲,为弘农郡指点一条明路?”
郭敬之捋须长叹道:“难,难,难,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明路。”
“三路诸侯伐燕之事已成定局,大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能凭借山河关隘严防死守,西守散关陈仓,南守武关,东守潼关。”
“弘农郡若是几年前兵精粮足城池完好的局面,张家皇帝兴许还会正眼看你一下。”
“这两年被打的破烂不堪,兵马钱粮极度短缺,在这多灾多难之秋,他哪有多余的兵马钱粮帮衬你?”
“你去年是不是想要坐地起价,所以才没有及时投靠张家皇帝?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为时已晚。”
端木良一脸懊恼,蓬乱的须发随风飞舞,真个是艰难苦恨繁霜鬓。
郭敬之忽然动了慈悲的念头,用瘦如鸡骨的老手轻拍他,慨然道:“罢了罢了,念在你我相交多年,这些年你为官还算爱护百姓,宁死也不与贼寇为伍,孤军对抗范进的虎狼之师,殊为不易。”
“更何况弘农郡那数万百姓堪称无辜,我就替你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劝的张家小皇帝回心转意。”
端木良瞬间转悲为喜,跪地拜谢道:“多谢先生仗义援手,救我弘农百姓,不知先生有何妙计,劝得动张家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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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之右脚轻轻踩了踩泥泞浑浊的雪泥,略为思索片刻,附在端木良耳旁窃窃私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