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心想原来如此,笑道:“我看你客栈的生意恢复挺好,大堂里宾客盈门,喧嚣热闹,比起大战之前犹有过之,着实替你高兴,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吧。”
戚大娘羞涩地笑了笑,扭扭妮妮道:“这恐怕要归功于陛下了。”
张崇义诧异道:“与我有何关系?难不成是朝廷那些官员格外照拂你的生意?”
戚大娘几次顺手想要烧水泡茶,刚拿起却又放下。
她猛地记得宫里规矩森严,皇帝后妃不能在外面饮食,唯恐别人下毒暗害。
然而大冬天里,三个人傻坐着没有茶水,似乎不是待客之道。
于是提起茶壶又放下,过一会又提起,着实是矛盾重重,轻轻咳了一声,缓缓解释道:
“当年我把宛丘塞到你的马车里,你们离去之后,大内高手很快就追到了枫叶镇,我只能据实相告,希望那位皇帝陛下能彻底对她死心。”
“等我回到京城,一些被你杀了亲朋好友的武英阁高手不时欺上门来,苦苦追问你的身份,一来二去闹得全城都知道了宛丘和我的关系。”
“等到宛丘与你大婚的消息传遍天下,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幽州镇北大将军的公子。”
“早年朝廷跟幽州关系最紧张的时候,有不少黑白两道的人想找我麻烦,好在都被戚北山出面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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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朝廷势力越来越弱,你率军在外面打的风生水起,又是打冀州又是打青州又是打兖州。”
“那些人听信了街头谶语,害怕你当真会杀进永安城当皇帝,渐渐地就不敢来我这耀武扬威,对我也客气多了。”
“这次你入驻京城当了皇帝,有了宛丘二姨这个身份,京城里的黑白两道人物,谁不卖我几分面子呀?”
“我这是狐假虎威,借你的威风呢。”
张崇义微笑道:“原来如此,我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你是因祸得福。”
“前些年宛丘曾写信给你,请你去涿郡,你怎么一直不回她呢?”
“害得她昼夜悬心,以为你出了意外。”
戚大娘脱口而出:“那傻丫头真是不懂事。”
话刚离开嘴巴就意识到闯了大祸。
张崇义当了皇帝,身为正妻的郦宛丘自然而然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怎能随意称呼为傻丫头。
吓得赶紧拍打着自己的嘴巴,连声告罪道:“请陛下恕罪,民妇口不择言,对皇后娘娘大不敬。”
张崇义摇头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一堆臭规矩,这也害怕,那也忌讳,我都不以为意,你何苦如此呢?”
“你是宛丘的亲姨,骨肉至亲,等同半个娘亲,叫她一声傻丫头有何害怕的呢?”
“没事,你大可直言不讳,今天不是在太极殿朝拜,只是我们亲戚叙旧。”
戚大娘瑟瑟道:“陛下宽宏大量,体恤下情,民妇却不敢僭越呀,朝廷的礼仪规矩,该守还是得守,要不然会被别人骂你是幽州蛮子呢。”
“我在京城守着这么大的家业,又生活了大半辈子,我家死鬼的坟还埋在城外,怎么舍得离他远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