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走就走,沿着石梯一步步走下城楼,健步如飞直接回到营房。
张擒虎默默跟在他后面,这个傻大个平日里就像块木头,不声不响地跟随张崇义左右。
众人在城墙上面面相觑。
魏虎一头雾水,挠着脑袋,讪讪看着向烈道:“向将军,这可如何是好?郡主不愿进城,将军命我关闭城门,难道真将她拒之门外?她到底是不是将军夫人?”
尚修竹秦幂寇登徐霖恍若不闻不见,依次拾级而下,嘴角藏着狡黠的笑意。
向烈犹豫再三,趴在墙头大声喊道:“郡主,将军回营房休息了,你还是先进城吧。”
霍云霓似乎有些惊讶张崇义的冷漠,深深吸一口气,踌躇片刻,右手长鞭一挥,招呼一千五百骑进入蒲津渡城门。
蒲津渡的营房条件极其简陋粗糙,墙壁并非砖石砌就,而是夯实的泥土,房里的陈设布置相当于没有。
魏虎为张崇义就提供的营房号称是上房,无非是多了一床干净的竹席,一张八仙桌,上面摆放着一套老旧的茶具。
边陲的兵营向来如此,张崇义倒也不以为意,他们在此借宿一晚,明早就要动身。
他刚踏进房间,就听到向烈扯开破铜锣嗓子喊话,随后马蹄声哒哒哒靠近,猜测是霍云霓带着骑兵靠近,摇头苦笑一声,斜斜躺在有些潮湿的竹席上闭目养神。
不久,那满目疮痍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阵诱人的少女体香伴随着夜风飘然入室,门口出现一个飘渺虚幻的人影,仿佛来自别的世界。
张崇义早从脚步声听出是霍云霓到来,双目闭的更紧,装作酣然大睡。
轻微的脚步声咚咚咚越走越近,霍云霓似乎发出一道幽怨的叹息,木凳仿佛被挪动了一下,她缓缓坐在木凳上,跟着茶水声哗啦哗啦响。
“去年我让你早点去太原提亲,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你怎么无动于衷?”
霍云霓的声音就像是空谷幽灵,在寂静的营房悠悠响起,她轻轻啜了一口茶,以她娇贵的郡主身份,丝毫不嫌弃那些茶具的肮脏。
以往张崇义都要盘膝打坐,调运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