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宛丘秀眉一动,夜明珠般的大眼睛毫无波澜,淡淡道:“将军要杀谁?这是公事,我怎能插手?”
那丫鬟前言不搭后语,紧张兮兮道:“听说杀的是一个官员,他不想娶一个丫鬟,那丫鬟投井自杀了。”
飞雪蹙着眉头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轻声对郦宛丘道:“夫人,您还是去看看吧,既然是长史大人来请您,说明这事不是公家的。”
郦宛丘犹豫片刻,扶着飞雪缓缓起身,瞪了一眼那丫鬟,没好气道:“传个话都不明不白,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带脑子。”
带着飞雪穿廊过户,沿着白玉石板小径,越过姹紫嫣红的花园,穿过一排半垂的杨柳,来到被银杏环绕的书房。
尚在门口时就听到张崇义阴沉的声音:“人家都怀了你的孩子,你还嫌弃人家出身太差,不配给你当妾室,既然你嫌弃她不配给你当妾室,当初为什么要搞大她的肚子?”
郦宛丘听着这话有些扎耳,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趟这浑水,梅素华沈修竹都生了好几个儿子,就她毫无所出,对着张崇义越发感到矮了一截,平日里不敢触他的霉头。
却见迎春站在门口不停地朝她招手,示意她赶紧进去救人,她幽幽叹了口气,情知已到门口,不进去也不合适,便在迎春飞雪的牵引下一步步迈进书房。
张崇义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瞥了郦宛丘一眼。
张微铁青着脸站在旁边,眼中藏着怒火,对着郦宛丘默默点头致意。
地上跪着一个身穿紫色锦服的官员,看着非常年轻,头垂到地板上。
“这是怎么啦?你堂堂镇北大将军怎么突然管起人家的家庭琐事了?”
郦宛丘笑吟吟地走到张崇义身旁,斜靠在太师椅背后,帮张崇义缓缓按摩肩膀。
张崇义重重的哼了一声,指着那官员骂道:“这畜生呀,色心大发,把府里的丫鬟给搞了。
那丫鬟怀了孕,他提起裤子不认人,还想把丫鬟赶出去。
那丫鬟羞愧的投井自尽,闹出一条人命。
丫鬟的家人跑到衙门去告状,状纸递到了我这里。
你说,他该不该死?”
郦宛丘情知此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