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贵那批老兵的步战素养之高,别人或许不清楚,将军可是了如指掌呀。
不是我吹牛,我亲自训练的这两万步兵,在平原之上结寨,他范进没有十倍兵马,绝对攻不进来。
你们不要忘了,今年初蜂腰山口一战,我们两万五千步卒堵在山口,青奴六七万精通骑射的骑兵都没能冲出去,更别说步兵了。
所以说我们有巨大的铁骑优势,步兵又能守得住,为何惧怕一个不得军心民心的范进呢?”
众人心中一凛,似乎被他戳中心事。
原来所有人的潜意识都非常畏惧范进凌厉的兵锋。
自承光十一年底起兵以来,范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短短几个月扫平兖州,随后打豫州、徐州,战廉斩,战金海潮,战金淳中,几乎未有败绩。
众人内心深处隐隐感觉稚嫩的张崇义今日还非范进之敌,就连张崇义本人都自忖不是范进的对手。
未战而先怯,自然是谋取守势,常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张崇义的实力就算不如范进,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双方的实力哪怕不能五五开,四六开却是毫无疑义。
张崇义有些狐疑地扫了扫一众文武心腹,忐忑不安道:“你们怎么看?”
尚修竹向烈相互对视一眼,两位容貌相似的骑兵大将讪讪道:“有点兵行险着的意思,赌的有点大。”
刚刚主张死守平原城的杨千钟,猛地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好!好!常将军此言,简直是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
我和千秋之所以主张死守平原,说穿了其实就是惧怕范进。
常将军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虽然只有五个郡,但涿郡信都河间可是实打实的真心归附,官民上下一心,同心同德,所谓上下同欲者胜,此为一也。
反观范进在兖州实行高压政策,大肆屠杀,人心离散,不过是无根之草,无源之水。
就算抛开民心谈兵马战力,我们的铁骑强于范进的轻骑兵,我们的步兵如常将军所言,两万步兵已能挡住六万骑兵的冲锋,何惧于范进区区的八万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