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剑派、燕山派、太行派二十余名高手极为震怒,心想好不容易趁此机会跟镇北大将军攀上了关系,却被这些胆大妄为的刺客横空杀出,当众刺杀大将军。
谁知大将军会不会疑心他们跟刺客勾结,别说这份千辛万苦抢来的五品荣誉能否保住,性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后话,一个个形同拼命,出手狠辣无情,要将这伙阴险至极的刺客当场击毙。
比武场下的江湖高手与精锐步骑不敢擅动,都是远远看着,顺势将四面八方团团围住,所有步骑全部弯弓搭箭,箭弩上膛,蓄势对准比武场上空,不给刺客飞掠城墙逃走的机会。
蝰蛇派八个人全是气胜高阶,没有一个庸手,但三大门派上场的只有几个气胜高阶,大都是气胜初阶中阶。
交手没几个回合,就被敌人杀了四五个人,其他的人物伤同类,怒意外加仇恨,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跟张潮同时冲上比武场的武将,也有一个被龙象沟的铁爪抓穿了咽喉,血溅当场。
张崇义有了三大猛将护法,缓缓退到比武场边缘,却没有脱离战场,而是快速运功逼出手上的剧毒。
四五十名气胜以上高手混乱厮杀,这场面可比决赛还要精彩激烈,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别说区区幽燕极少见到这等盛况,便是中原武林等闲也不易看得到。
只见场上人影交织,穿梭往来,一个个身法快捷诡谲,刀光剑影如梦似幻,气浪纵横飞舞。
青石板铺就的场地渐渐被震的七零八乱,地面变得坑坑洼洼,随处可见深达数尺的刀痕剑痕和破破烂烂的碎石。
激战数十个回合后,三大门派死伤近半,武将伤了几人,好在他们穿着护身铠甲,除了被龙象沟抓破咽喉而死的那个人,其他的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随着一条条猩红的毒血被张崇义逼出手臂,凄厉可怖地滴在青石板上,他的脸色渐渐好转,眼神渐渐恢复锐利明亮。
等到血液由猩红变为暗红,张崇义深吸一口气,察觉体内气息畅通无阻,神清气爽。
他缓缓拍了拍张潮,轻声道:“我没事了。”
忽地向前迈出一步,冷冷看着正以一双铁爪迎战渤海剑派大弟子丁旭的龙象沟。
“你是太原虎形山的吧?跟曾山曾海是同门师兄弟?”
张崇义对着龙象沟平静说道,声音虽不嘹亮,中气却是充沛,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龙象沟一记铁爪扫中丁旭的左手,撕下丁旭的一片袖子,狞笑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虎形山曾天仇,曾山曾海都是我的徒弟。姓张的,你杀我爱徒,此为私仇,你起兵叛变,此为公事,于公于私,老夫都要杀你。”
张崇义嘴角微露哂笑,情不自禁鼓掌道:“说得好,你很有胆识,也够阴险狡诈,竟敢潜入涿郡行刺。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立刻束手就擒,投降于我,我可以授予你一官半职,让你为我效力。
第二条路,顽抗到底,八个人把性命留在比武场上,太原虎形山从此在江湖除名。
我现在开始数三二一,在我数完之前,你要给我答复,你的时间不多。”
曾天仇纵声大笑道:“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拿的是朝廷的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被你这逆贼三言两语策反?你还是别做春秋大梦了。”
张崇义寻思此人倒有些忠义,但还是面无表情喊道:“三!”
曾天仇低头避开丁旭的一道剑气,反手一抓从丁旭胸口拂过,撕拉出五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丁旭等人全都心知肚明,如若不能把这伙贼子当场击毙,雷霆震怒的张崇义定然会迁怒其余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