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郦宛丘都感到有股豪气从胸腹间冲出,笑道:“夫君,你有这些贤臣相助,假以时日必能成就大业,你就不要钻牛角尖,总是纠结于过往。”
这位胸大野心更大的青衫宛丘,志向比张崇义还要远大。对那些市井流传的谶纬之词:“张家长,李家短,张家小子坐永安”,张崇义向来是嗤之以鼻,她却坚信不疑。
张崇义想的是如何在纷纭乱世守住自己的地盘,她的心早就不知不觉飞到了永安城皇后娘娘的宝座,梦想的是母仪天下。
或许是当局者迷,张崇义无法切身体会他们的激情澎湃,只觉得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缓缓道:“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是我们不能拿道理当饭吃呀。
战马的问题没有解决,我就始终难以放心。
兖州范进的势力越来越大,兵锋已经打到了豫州徐州,明年不是打青州,就是打冀州,他要是打下清河郡魏郡,我们就要跟他短兵相接。
你们觉得他会坐视我们发育成长,然后与他为敌吗?”
三大郡守近来颇为此事忧心,不知如何作答。
杨千钟瞧着众人眉宇间的忧虑,纵声大笑道:“将军,各位大人,你们无需为范进而烦恼,此人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远了。”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看向语惊四座的杨千钟。
司马德讪讪道:“杨先生,范进大军数月间鲸吞豫州徐州数郡,兵锋所向无敌,正是气势熏天,哪里像个秋后的蚂蚱?”
杨千钟放下盖碗,梳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讲解道:“范进采取的是以战养战之法,极为血腥残暴。
每攻下一座城池,大肆屠戮文武官员,截止到现在,范进攻克的郡县,所有郡守郡丞郡尉悉数被杀,无一例外,随后就是惨不忍睹的抄家灭门。
不得不说,功勋卓着的范进,被大旗朝廷冷落近二十年,对大旗上下官员深恶痛绝,几乎不给大旗官员留条活路。
看似烈火烹油,轰轰烈烈,这种四面树敌的杀伐作风,别说会激发其他郡县的誓死反抗,即便是已被占领的郡县已是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大举反扑。
不过范进兵锋太盛,那些人暂时不敢跟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