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杨千钟的忌惮

张崇义静静地看着溪水,慢慢摇头道:“我倒是没想过要压住大哥,再说压住他又怎么样呢?

他天生是嫡长子,我做的再完美无瑕,立下再多的功劳,也不可能让父亲废长立幼。

自古以来,有识之士都知道废长立幼是取乱之道,父亲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幽州发生。”

说着,忽地想起前事,左右瞅了瞅,小声道:“杨先生,最近幽州又在传那些谶纬之词,你可曾有所听闻?”

杨千钟抬头望着深邃的星空,将手里的树枝丢进溪水中,树枝随波逐流而去,愤慨道:“这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我当然听说了。

哼,我要是知道谁在传播这些东西,非要将他碎尸万段。这个制造谣言的人,肯定就是当年害死我父亲以及制造钦天监血案的元凶,要不是他到处煽风点火,我父亲未必会死,先帝未必会血洗钦天监。

此人居心叵测,唯恐天下不乱,其心可诛,大人,你要当心呀。”

张崇义一脸满是无奈,把树枝折成一段段丢进水里,低头叹息道:“怎么当心呀?你我都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到底意欲何为,传播这些谶纬之词损人不利己,于他有何益处?我是左想右想,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呀。”

杨千钟信手把玩着溪边一块圆润的青石,忽地怔怔出神,咬牙切齿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说不定或许是他在捣鬼。”

张崇义正色道:“是谁?”

杨千钟摸了摸脑门,若有所思道:“此人姓李名星辰,当年曾是钦天监的监副,跟我父亲情同手足,精通五行八卦,擅于观星术,我记得他平时神神叨叨,总是喜欢自言自语,时常说些玄之又玄的话。

尤其是他酩酊大醉后,逢人就替人家看相算命,而且是不分亲疏远近,嘴巴从不把门。

早在天统七年,他有次醉醺醺的,逮着街上一名流浪汉说,大旗朝廷只有二十八年的运势,不是久坐天下之主。

我父亲担心他闯出弥天大祸,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赶出了钦天监,后来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能是他宣扬出去的,他做事只问心情,不求利害,不计后果。只有这个神经病,才会搞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谶纬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