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骂道:“你敢,要是郦宛丘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你就滚回涿郡去喝西北风,老子再也不带你出来打仗,让你坐一千年冷板凳。”
向烈登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偏偏又无计可施,官大一级压死人呀,这小子是他的直属上司,他要是真把自己摁在涿郡守城门,自己这辈子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他是镇北侯府四公子,又是涿郡的郡守,他想打压的将领,谁敢重用?
见向烈终于服软,张崇义得意洋洋地脱下锦服,从县令府借了套仆人的粗糙棉袍,打扮成衙役的样子,配着一把腰刀,挥手告别向烈两千骑兵,独自一人冒着北风,在黎明到来前,施展轻功钻入虎啸猿啼的群山之中。
几十里的路程说到就到,甚至还没出汗。
根据县令的描述,栖凤山有块巨大的白玉石壁,高达数百丈,几里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闻香教的总坛大概在栖凤山南面的山腰。
张崇义站在一座高耸的古松上,举目望去,果然见到一块奇大无比的白玉石壁。
这块石壁被附近的百姓称为仙人镜,突兀的屹立于崇山峻岭之中,壁面如用刀子削出来的,极为平整光滑,若非仙人大手笔,大自然焉能有此造化?
他深深吸了口气,从那座山头一跃而下,一步数十丈,在郁郁葱葱的古松上一掠而过,很快就靠近石壁。
到了栖凤山下,担心被闻香教的高手察觉到他气息运转的蛛丝马迹,便跳下树梢,沿着石壁右侧的陡峭山道,一路步行登山。
此处亘古便是绝境,少有人行,所谓的山道无非是比别处宽敞一些,便于落脚,其实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道路。
路边全是长满尖刺的荆棘灌木,地上遍布奇形怪状的乱石,随便踩一脚就会发生吱吱呀呀的异响,耳力稍微灵敏的高手,数十丈外或许就能听得见,简直相当于漫山遍野都挂着警戒的铃铛。
以张崇义的轻功造诣,都没办法不弄出一点动静。难怪那些衙役走到附近就会被人发现,一个个惨遭毒手。
不使出轻功,脚下便会噌噌作响。若是提起内力使出轻功,周边的气流又会涌动异常,怎么都难以避人耳目。
张崇义暗自苦笑,寻思怕是走不到山腰,就会遭到闻香教的群殴吧?
然而沿着山道小心翼翼走了几里路,脚下明明弄出了一堆不大不小的动静,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