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噗嗤一声,故作妖娆地摆弄着鬓角青丝,笑道:“天下人都说张家四公子少年荒唐,爱美人不爱江山。
为了抢一个青衫宛丘,敢单枪匹马闯京城,差点将幽州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日我都送上床了,你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经过多年斥候训练的张崇义,极善于观察人心,越发肯定这个谢瑶就是天使其表、恶魔其里的女人,越看越是憎恶,霍地从鞘中抽出弯刀,寒光闪闪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威胁道:“我叫你滚,你没听见吗?”
谁知谢瑶凛然不惧,反而风情万种地伸出灵活的舌头,故作挑逗的舔了舔刀背,嗲声嗲气道:“将军,你这是何意呢?一大清早就动刀动枪的,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呢。”
张崇义拔刀并不是要杀人,而是试探一下她的深浅。
见这位娇滴滴的女子神色如常,竟比河间郡的将士还要勇敢,倒也佩服她的胆量。谢春亭那个大草包,生的女儿倒不像是个废物。
他冷冷地打量着赤裸裸的谢瑶,明明是春光无限风情万种的美少女,越看越是没有胃口,便慢腾腾地抽回弯刀,摇头慨叹道:“你爹谢春亭但凡有你半点胆量,都不至于不战而降。”
谢瑶娇躯似乎颤抖了一下,眼中微露鄙夷神色,嘲笑道:“河间郡兵少墙矮,五千兵马竟有四千多人过了五十多岁。
很多人的牙齿都掉了大半,别说弯弓搭箭,就连刀子都快拿不起了,怎么打仗?这座城禁不住任何兵马的攻击,我父亲就算不投降,在你幽州铁骑的蹂躏下,又能支撑几天?”
“那也是你父亲作孽太深,执政河间郡这么多年,只顾着搜刮地皮,没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
谢瑶嘴角的嘲笑意味更浓郁几分:“我父亲自然是个大贪官,但大旗的国土上,又有几个官员不贪呢?
河间郡这种又破又穷的小地方,即便是没有我父亲,换其他人来当郡守,难道就会有所改观么?”
张崇义竟被谢瑶一番话说的无言以对,这风骚浪荡的谢家千金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着实比她那个父亲强多了。
张崇义输了口角,并未恼羞成怒,对她的厌恶嫌弃反而有所减弱,沉默了片刻,和颜悦色道:“虽说你行为不检,但眼光见识却非同一般,算是个奇女子,你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谢瑶掀开被子,露出光滑细腻的胴体,似笑非笑道:“你把我睡了,就一句话把我打发了?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容易吧?”
张崇义哑然失笑道:“那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