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数十骑青奴牧民朝着这边围拢,一些人神情慌张,大声吼叫着:“非格,非格!”
张崇义大吃一惊,作为在草原上侦察的斥候,他学过一些简单的青奴话,知道非格是公主的意思。
一边长枪挥舞,将敢于逼近的几骑刺死,抽空用拙劣的青奴话问她:“你是青奴的公主?”
那少女冷冷哼了一声,不答他的话。
张崇义还要再问,马蹄突然踏空,一股力量将他们重重的甩出去,吓得非格惊叫连连,手忙脚乱的缠住他的左臂。
张崇义双足用力一点,抱着她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先是一枪将一名骑兵打的头骨粉碎,脚尖落在那人马背上,一脚将他踹翻,这才顺势落座。
少女惊魂甫定,胸口剧烈起伏,庆幸捡回性命!
此时张崇义身后的精骑全部不见踪影,不知是走散还是阵亡,他一人一骑,带着一个青奴俘虏,一不小心竟然陷入几十骑的包围圈。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父亲的谆谆嘱咐,说他这种少年最容易头脑发热,这不,又是头脑发热,跟大部队走散了。
那少女见己方人多势众,敌人一人一骑,突然勇气倍增,冷冷道:“你被包围了,还是乖乖把我放了,投降吧!”
豪兴大发的张崇义,故意用脸蛋蹭着她的脸,惹得少女一阵羞怒,却无处可躲,张崇义大声道:“小美人,让你看看我们幽州的儿郎,是如何英雄盖世!”
顺势搂紧少女,勒的少女几乎窒息,双腿踩紧马镫,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气势,长枪一路冲杀过去,那柄寻常不过的铁枪,在他手里宛如恶龙,不停吞噬着敌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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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冲锋过后,就有十几个人从马背上倒下去。
张崇义无意中发现这个非格竟然成了他的护身符,青奴牧民投鼠忌器,不敢全力以赴。三个回合后,终于有高手出现了。
一个手持铁枪的络腮胡子,一枪荡开张崇义的铁枪,跟着以勇悍绝伦的气势,双手持枪当头劈下。
张崇义感到四周气浪翻涌。
那人的内力如惊涛骇浪袭来,张崇义左手搂着少女非格,脚下马匹毕竟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仓促间避无可避,只能单臂横枪格挡。
砰!仿佛两条猛兽迎头相撞,那人当即被震退数步。
张崇义的胸口如被巨石击中,瞬间气血翻涌,木杆长枪从中折断,胯下大马后蹄跪倒,将两人重重抛下马背。
张崇义顺势跃下马背,搂着少女打了几个滚。少女遭到二人内力的震荡,但觉脏腑剧痛,喷出一口鲜血,原本欺霜傲雪的脸蛋上瞬间毫无血色,眼神散漫空洞,竟是濒死的迹象。
张崇义心神微乱,不顾自己的内伤,连忙握住她的小手,缓缓输送内力保住她的性命!
那人握枪的右手剧烈颤抖,半天没有挪动,死死盯着命悬一线的少女非格。他不是瞎子,看得出来张崇义在为少女续命!
不远处铁蹄隆隆,如雷卷来,虽然到处烟雾弥漫,视力很难及远,但青奴骑兵牧民早已溃不成军,如今能够维持完整阵型的自然是幽州骑兵。
张崇义心情略定,那络腮胡子冷冷道:“我让你带她走,但你要保护好她,否则我一定会去天涯海角追杀你。”
说完,他就骑上旁边一头雄骏大马,朝着蹄声相反的方向迅猛冲出。
张崇义与幽州骑兵大队汇合后,继续追杀溃败的敌军,继续放火焚烧牧草。
草场上,熊熊大火足足烧了一整夜,不知烧死了多少人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所有储存的牧草化为灰烬,牛羊马匹为之一空。
方圆数十里内,到处都是或烧死或窒息或力竭而死的牛羊马匹尸体。
泉儿湾草场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