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接触到了太平教的内功......”惠通涨红了脸辩解道。
李尝浅打断了两人无意义的争执,实际上他们都对太平教知之甚少,少年重新向古赫问道:“如果不吃人就能修炼胎隐密法的话,那胎隐密法还能叫胎隐密法吗?”
“嗯,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胎隐密法暗藏道法原理,但往往在关键节点却与正统道法背道而驰,就比如说这吃人练功,在正统道法里是一定不会存在的。但如果说一开始就将胎隐密法当作正统道法,不受先入为主的影响,那么修道的目的皆是为了飞升成仙,肉体凡胎也终归化作烟尘,那这成仙的过程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这是古赫第一次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李尝浅知道他正深陷挣扎,与其说是告诉大家,不如说是想要说服自己。
“但你也没有吃那碗人骨粥。”李尝浅想将古赫拉出来,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吃并不是因为凡尘间道德礼法的约束,而是因为实际上我无法判断这是否有效。我正受困于‘正统’道法的桎梏,正是因为在原来的那条路上我已经走的太远了,所以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掉头,不过我还是决定继续观察下去,如果亲眼目睹太平教中有人借着胎隐密法羽化飞升,那我将毫不犹豫抛下原有的‘正统’,转而修炼胎隐密法。”
除了李尝浅以外,其他几人都觉得古赫是个疯子,包括惠通,吃人能成仙?入魔还差不多。
李尝浅无法给出任何建议,甚至无法劝阻古赫,他知道古赫的执念所在,其实很多时候少年都有些羡慕古赫,因为古赫总是目的明确,而反观自己,现在连失去师傅的仇恨,都在渐渐被时间冲淡,他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完全丧失了仇恨。
躺在陌生的床铺之上,李尝浅并没有感到过多的不适,少年好像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他开始重新思考古赫说过的话,思考的点并不是纠结于是否要吃人练功,而是古赫说太平教竟然与道门暗暗契合,那这是否意味着太平教的力量有机会为自己所用,成为日后自己复仇的武器,李尝浅决定继续等待下去,无论是因为胎隐密法还是因为太平教本身。
陈伐最近的精神头明显好上了不少,宋捷这趟琉璃城之行虽说有惊无险,不过也算收获颇丰,西域诸国有些意思,在自己看来算得上是惊喜,不过在安王看来应该多半是惊吓了。
太平教倒是横空出世,竟然能说服西域诸国联合出兵,虽然宋捷口中的太平教小教主承认只想用这种方式来向中原效忠,以求得西域日后的安宁。
但陈伐却不以为然,他曾经与武帝一同“斩妖除魔”,所以自然知道这些歪门邪道的存在必然也有其他所图。
不过陈伐没功夫去了解他们的真正目的,因为当大军开拔之日,所有障碍都会被扫荡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