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持扇的花花书生燕游,扛着大斧的背后有一个黑熊虚影的赤目,缩在众人身后的关安通,自己鬼气森然脚踏藤蔓横刀而立,还有护持自己周身眼中只有自己,符箓凌空飞舞手掐道决,面容俏丽的元筱竹......
林墨望着这些画卷,脚步不由得慢下来,盯着那到熟悉身影怔了怔,宁琪转身见林墨身子停住,顺着目光望去也看到那副画卷,眼眸微颤,随即面色不变的拉着小厮走到一旁闲扯起来,见林墨回神这才继续向上走去,眸光不时得扫向画卷......
六楼最后一幅则是众人合力抵抗菩提枝慧恩的那一幕,其中画卷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尸首分离的和尚,智善的师父,慧真大师,而刀斩惠恩的主角却从林墨换成了李暮,看到这儿,林墨忍不住笑出来。
水楼七层则是安夏府一战,最后一卷画,是李暮和韩修背靠背坐在邪修尸体堆积成的尸山上,林墨脚步微快,想看看顶楼画的是什么。
水楼八层,则是空白画卷。
林墨愣神间,一个俏丽女子推门而出,对着门内福礼,带上面纱向着楼下走去,身旁的小厮也是连忙上前通禀,门内传来李暮加快的脚步声,而后脚步声消失,传来闷哼声:“某人要进自己进,我才不去迎他呢。”
林墨摇头轻笑,回头看了眼宁琪,转身走入屋内,屋内布置得极为素雅,墙壁上钉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锦衣,甲胄,还有长刀,锦衣上还放着黑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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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昂着头背对着林墨,见林墨也不吭声,转头望去嘴上还嘟囔着:“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回安夏城半个月,这才想起来看我?还有,那每日都会上门的女子,我何时说过相亲了?用得着你安排?你小子入镇世司的时候,还是我带着的......”
说到这李暮情绪低落,站到林墨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壁上架子:“我算是知道你为何要我辞官,那时你就打算协助玄仙教破关了吧?老子披甲数十年,掌府内情报结果栽到你身上。”
“你会怨我么。”
“嘿,什么话。”
李暮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指了指墙上的锦衣长刀:“我只是习惯了这些,留着也只是个念想,怨你?怨你什么?早年老子劝你留在上京城,你不留,老子又劝你别太卖命,保全自己,你不听,杀佛陀,入秘境,搞得一身伤痕,现在我才不会劝你,早就看开了。”
“不过.....”
话音一转,李暮绕到林墨眼前,望着这个一开始见面时,杀匪除邪修的正派俊秀少年,变成如今念起间,人头落地,掌他人生死的冷面公子林墨,眼眶微红,也不知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林墨,拍着林墨肩头:
“你所做,必有所求。有得便是没错,就怕做了白忙一场,世道凶,心狠些是对的,你天资甚高,为己才能走得更远,嘿,还知道照顾老子,给老子这么大的产业,要知道,凭我的俸禄可买不下华柳池,更买不下周遭百里之地,嘿嘿。”
对李暮而言,林墨走上歪路,有自己未能好好规劝的缘故,毕竟从一地县城调任到府城时,林墨还尽心尽力护持一方百姓平安,杀鬼,杀妖,临走还要荡平周边匪患,虽说现在来看,林墨手段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依然沦为魔道鬼宗,那边境长城也是说破就破.......
可他对别人怎样李暮管不着,对自己而言,林墨对他极好,这便够了。
李暮神情一肃,嘴唇一撅幽怨的看着林墨:“老子讲实话,看到你之前,很多想不通的,看到你后,想通是想通,就是滋生了怨气。”
“嗯?”
“怨你.....为何不告诉我。”
李暮忽然骂骂咧咧道:
“是嫌弃老子修为尽失对吧?数万司卫惨死,多大的罪责你担得住么?我可跟你说,我别的本事儿我没有,给你擦屁股的本事还是不低的,你也不想想,老子入镇世司这么多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我主掌内千司,掌得便是情报!哼,就你们这些小辈做得那些事,粗鄙!有时候,不是说将人杀光,找人替上,就没有痕迹的,要是有我,你能落得叛离朝廷,背离镇世司的下场?你也不怕柳若思提枪捅死你......”
“......”
林墨看着李暮劈头盖脸骂自己的样子,莫名的笑出声,笑的越发大声。
李暮一顿,也跟着大笑起来,上前一步抱住林墨,捶了捶的肩头,沉声道:“老子帮不到你了。”
“怎么会,你可是刀斩菩提枝的李大人。”
“小子!我可是看你面子才让那些世家女来的!”
“那个啊......梨花压海棠你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