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见此,面容一冷,接过密信瞧上几眼,转头看向季伏苓:“不留活口!”
“等等!等等!我儿子,我儿子......”
季伏苓跪在地上接连叩头,泪如雨下恳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钰儿不知晓的,钰儿什么都不知道的!求你们放过他!对了!福伯,福伯是陛下派来保护夫君的,他也不知道此行会送密信,密信内容我也不知道!钰儿更不可能知道!!求求你们,放过他!”
季伏苓双手颤抖的捧着钰儿,嘴唇微颤亲在钰儿额头上,眼含泪水,抬眸盯着在场众人:“他还未过周岁,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哪怕随便送人也好,求你们......他还未好好看过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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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影秋池相视一眼,眼底露出心疼,转身背过去,不再看季伏苓。
白浪歪了歪头,蹲下身子盯着季伏苓,又看看孩子.....
白薇面露阴沉,走到季伏苓身前,刀尖抵到季伏苓脖颈,往上微抬,季伏苓缓缓抬头,白薇淡淡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我们为何寻这密信,是不是?你刚提到了陛下,又提到夫君,是下意识的施压?你.....认出我们了?”
“我.....我不知道。”
季伏苓眼底闪过慌乱,连忙低下头。
“不知道?可是猜得出,对吧?”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我死可以,放过我家钰儿......”
季伏苓跪伏在地上,不断叩首,脑海中却闪过段郎数次夜中翻看档案,睡不着的场景,段郎说,这些案件的记载,太过正常,正常的有些不对劲。
居然一点瑕疵都没有,寻常府地,总会有那么一两处不解,或是悬案,可经镇世司的,件件都说得通,处处都对的上,数年中,没有一个案子,是托得久的,尤其是往生堂被灭门,齐白与其弟子身死之事,短短一两日便能抓到真凶,未经府衙查办,当场诛杀。
“不.....”
白薇刀尖上挑划破季伏苓脖颈的肌肤,锋利的刀锋促使着季伏苓不断仰着头,露出那白皙的颈部,冷冰冰的道:“季伏苓,季家小姐,府令大人的夫人,如此聪慧的人,怎么会猜不出呢?”
“我当真不知道.....”
唰......刀光一闪。
.鲜血喷涌而出,孩子哭啼声响起。
“妹妹,我们,这样,是不是.......”
“哥,我们从小乞食而活,受了多少辱骂?世道凶,心要狠一些,我们如今所得,都是我们争来,抢来的,世道如此,怨不得什么,你今日心软,来日刀下的便是我们。要清楚,如今我们所得,都仰赖大人一人,更何况,我等合妖道早与大人绑在一起。”
“哦......”白浪挠了挠头,看着没了气息的季伏苓,又看向啼哭的婴儿,终究是心里有些不忍,想到当年白薇也是这般模样,挠了挠头:“哎......”
......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
往生堂内。
哐当,哐当。
数本医书,药盒掉落在地上,月婉清一身浅青衣裙在屋内来回收拾东西。
小秋蹑手蹑脚的走到一旁,撩着后裙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医书药盒,塞在怀里,怯生生得看着忙碌的月婉清,小声道:
“小姐,小姐,那日我也只是那么说说,咱回去干嘛呀,山上多无聊,除了医书,就是医书,你瞧着府城,吃的,玩的,还有俊俏的公子,妖娆的.......”
小秋眼见月婉清停下脚步,眼眶通红的盯着自己,小秋连忙低下头,声音一低再低:“我错了.....回山就回山嘛,我也想师尊,师兄他们了。”
“那就快来帮忙。”
“是......”
小秋站起身将医书塞到书篓里,转身向着一旁走去,瞧见床前画板上盖着白布,心中好奇,上前揭开,脸上顿时惊叹道:“这是林大人,那日再船上救小姐的情景嘛?”
“咦?”
小秋看到画上右下角,自己倒在木板中,嘴角还吐着白沫,不忿道:“小姐!我怎么会这么丑嘛,我晕过去了吧,不能把我画得好看些么....”
“画有什么好看的!撕了吧!”
“啊?蛮可惜的。”
小秋嘴上抱怨着自己,但瞧着画上笔墨,也知道小姐是用不少心思的,小手刚摸到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