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四摄法,何时可见福泽?”
慧悟摇了摇头,四摄法,为布施,爱语,利行,同事。
修佛者,若是依照这般修行,大毅力者皆可证得心境菩提。
可若皇子行这般事,怕是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轻声道:“福泽非是目的,修四摄法自然人清气明,广结善缘,殿下倘若一心向佛,别无他想,那必然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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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长宇半眯着眼,低着头看着经书,喃喃道。
“别无他想...对了,方丈,父皇近些日子繁忙,没来及来相国寺祈福,
特意托孤去向圣僧问好,方丈也知,父皇的命令,孤也不敢不做,不知何时能见到圣僧一面?”
慧悟眯了眯眼,念了句佛号,轻声道:“师祖还在闭关之中,想必还要些日子,谢过陛下惦念。”
虞长宇叹了口气,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圣僧他也想见上一面,当真是可惜了。
那宦官上前两步,瞅了眼外面的天色,恭敬行了一礼:“殿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虞长宇抬起头看了看天外,颇为遗憾的站起身,手捧着经文对着慧悟拱了拱手。
“那孤就先回宫了,他日再来与方正论禅理修行。”
“善哉,善哉。殿下有心了。”
慧悟站起身,恭送虞长宇,等到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转过身向着后面走去。
这虞长宇为虞皇二子,大皇子早夭,按理说这二皇子应该为太子,可偏偏虞皇并未如此。
几个皇子也是争来争去,好不热闹。
慧悟沿着回廊向后走着,来到一处大殿外,轻轻扣了扣门。
正当慧悟转身要走的时候,大门向两侧打开。
慧悟大步踏进去,殿内霞光万丈,还夹杂着不少七情六欲之气。
慧悟望着那背对着坐在蒲团圣僧,憧憬的行礼。
“慧悟拜见师祖。”
那道身影未动,浩荡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如何?”
“回师祖,二皇子,每隔数天都会来一次,都想要探访师祖。陛下对师祖还是如之前那般惦念。
不过,这二皇子很是喜爱佛法,慧悟认为,若是我相国寺支持二皇子,想必.....”
“相国寺从不参与皇家之事,慧悟,你莫要迷了心,有我一日,
那相国寺,就是天下圣地。若有暇,不若多多催促他们的修行。”
慧悟听着圣僧的责问,低下头不再言语。
“告知天下,我相国寺于九月初七,开山门,举办无碍大会!”
慧悟方丈听到圣僧的话,猛地抬起头,这里的开山门,说的是放开后山,
前山多为凡人上香祈福之地,后山则是他们一众修行者所在的地方。
百年间封山不出,无碍大会也已经百年没举办过,三个月后举办么,
所谓无碍大会,即不分贵贱、僧俗、智愚、善恶都一律平等对待的大斋会。
讲究论佛,论禅,对于修行者来说,则是探讨佛力,明悟心性。
上次的无碍大会,当时天资高者,得圣僧教诲,于当场顿悟,入得二品境。
慧悟方丈低下头,恭敬的回答:“是!弟子明白!”
慧悟望着圣僧的背影,静静等了一会儿,这才向后退去。
等到慧悟方丈离开之后,殿内霞光缓缓消散。
在大殿后方,圣僧直面的地方,出现一颗高大的菩提树,树叶上荧光点点,不断荡涤着殿内逸散出的七情六欲。
在那树干上,有一个缺口尤为明显,像是被截下来一般。
“哎。”
随着叹息声响起,那菩提树转瞬间换了一个模样,不再如刚才那般散发着生机,
树叶枯黄凋零,散发着死气,而那树干的一侧,冒出的一截新枝,像被人截断了一般,留下一小截。
大殿外,慧悟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着,不断的有和尚对着慧悟施礼,一路走到自己的禅院。
来到屋内,对着一侧墙壁敲了两下,墙壁上出现一个暗格。
一只机关黑雀放置在其中,上面流光溢彩,于镇世司常用的大为不同。
慧悟方丈将黑雀取出,拉开黑雀肚皮,指尖闪着荧光在上面记录着。
走到窗前,推开窗,将手中黑雀放飞出去。
慧悟方丈抬着头,望着窗外的大树,叹了口气。
“师弟啊,师弟,这相国寺果真非你所想那般,师兄当日驱逐你,也是为你好,
你命格奇特,若是在相国寺太久,必遭反噬,可谁料,还是死在了云溪镇。”
慧悟方丈放下手中的佛珠,轻声道:“莫非当真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