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也吓到了,转向被绑住手的妈妈,你二嫂疯了,她说的话也就你信。
我妈像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一直咯咯笑不停,指着三叔喊,大的田螺,小橙子他爸,你可真能干,这么大的田螺,咱们能吃一个月了。
六婆只是瞧了几眼,没有说话,因为捞尸人已经下水了。
村里有些胆大的人也围着,看见有尸体又点不着,人群里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大家遭报应了,就是,你看他们一家,本来是村里最贫困的人家,但这七年的日子多好啊,大儿子一家都不干活,还天天吃肉,小儿子更是游手好闲,却好烟好酒不断,肯定是做了恶事,占了别人的财,现在死的死,疯的疯,活该。
围观的人越说越难听,但我们却没心思计较,因为捞尸人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慌忙往水塘边撤。
六婆,这活我们接不了,抱歉。
六婆脸色难看,你们接了这活就得捞上来,这是规矩。
不是我们破坏规矩,这竖着的尸体我们也捞过,但浑身长满田螺的尸体我们不敢动,咱们虽然是做死人生意,但也有三不碰,红衣女尸、四带一箱、是生活物,这母子尸体上的田螺还在动啊,我们碰不得,抱歉了。
六婆叹了口气,若是明天正午找不到愿意来的捞尸人,只能家里人去捞。
小姑和大伯母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赞同,那老头果然料事如神。
只有我眯着眼看向水塘中间,那股熟悉的臭鱼味已经慢慢朝着水塘边弥漫了,但大家似乎都没有闻到,除了微微皱眉的六婆。
怎么会有这么多田螺,小橙子,你说借米人的桶里是田螺,你是看到了吗?
没有,但我就是知道桶里提的是田螺。
那你奶奶数了七粒米追出去的吗?
仔细回想,可只记得奶奶捧着米追出去的背影。
都是劫难啊,你们家在劫难逃,小橙子,你今晚守好你妈,谁喊你也不要应声,铃铛一定不要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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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六婆说我的铃铛已经毁了。
大伯母连连应声,然后将我拉了过去。
大伯的棺材还停在院子里,小姑提议我们都在堂屋里打地铺,住在一起也安全,大伯母则翘首等着高人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