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见他不跟自己吵,叹了一口气,她都这么明显地在抓他小辫子了。
是了,她就是故意的,谁让她心烦意乱,身体还有心里都很不舒服,她就要故意‘没事找事,故意‘无理取闹’。
可看厉菖蒲那个闷葫芦只会一直对她赔笑脸,江听夏也觉得再吵下去自己反而落了下风,她一翻身,恨恨道:“看你就生气。”
可是一转身,就扯着了伤口,江听夏又啊地惨叫了一声。
看她疼,厉菖蒲慌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抚盛怒之下的江听夏,他只能后退了些,和江听夏保持距离,“行了,你别折腾自己了。”
他起身在床尾拿起了刚才江听夏砸他的枕头,“你不想见我,我自觉滚出去睡就是了。”
“你身上还有伤,千万不能动气。”
厉菖蒲抱着枕头被子出了门,他一步三回头,希望江听夏可以叫住他。
可江听夏就那么躺在那儿,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能拖着步子,沮丧地出了门。
只是卧室门刚一关上,还没过了几秒,又被吱呀一声推开。
厉菖蒲没进来,只是弯着腰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别生气,我就说一句话。”
江听夏没好气道:“快说。”
江听夏还是没留他,是真的让他走,不想见他,厉菖蒲眼里掩不住的失落。
只好勉强笑笑说道:“我就睡在门外,有事你叫我一声,我就进来了。”
江听夏闭着眼睛,语气淡淡,“哦,出门把灯关了。”
听媳妇这样交待,厉菖蒲自知没希望进屋睡觉了,只好不大甘心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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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关上,江听夏这才睁开眼睛,她能看见门上动来动去的黑影。
是厉菖蒲在往地上铺床,然后,他就那么躺在了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地板太硬,睡得不舒服,江听夏见他不安分地翻了几下身。
江听夏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出声,她把脸转向另一边,不再看那道门。
心里想着,随他去,谁管他难不难受。
这几天她吃不好睡不好,他不也跟没事人一样。
厉菖蒲晚上睡觉留着心,就怕自己一时睡得沉了,江听夏有什么事情喊不到他。
只是江听夏一晚上都没有喊他一声,早上,天刚蒙蒙亮,他赶在孩子们起床前起身,把地上那一床褥子收了起来,要不让小文他们看见了,他一个当长辈的,还真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
打开卧室门,厉菖蒲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把褥子被子放进衣柜,回身一看,被窝里的人动了动。
厉菖蒲大步朝床边走去,“我吵醒你了?”
这倒不是,江听夏昨天缝针疼到几乎晕过去,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昨夜又接着睡,根本不困,其实早在厉菖蒲进门之前她就已经醒了。
厉菖蒲走到床边坐下来,自然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还接着睡?”
江听夏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了。”
厉菖蒲又问,“饿不饿?昨天一天没吃东西。”
江听夏又是摇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听夏胳膊抵着床使力要坐起来,厉菖蒲见状扶着她的肩背,“起来干什么?”
“有事你说话,我帮你。”
江听夏白了他一眼,颇有些无奈,“我要上厕所。”
“这个是没法帮忙,”厉菖蒲尴尬说完,然后又伸出手,“那……我扶你。”
江听夏伤口一动就疼,心里更是烦躁,所有脾气都冲眼前的厉菖蒲去了,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扶什么扶。”
“一会儿你去上班我怎么办,去找个拐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