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女帝咽气的那刻,天空异样,有人见到巨大的红色狐尾笼罩王宫之上,随即一只狐狸消失在去王府的方向。
翌日,本该是静宣王爷继位的喜讯,成了挂满白幡的丧事。
无人知晓那晚发生什么,静宣王爷死相凄惨,模样可怖,纵欲过度的脸颊虚浮干瘪。
为她真正感伤的,满朝文武,居然只有萧贵卿一人。
宗室早就不满静宣王爷荒诞,更有甚至鼓吹废除女尊男卑的祖训,效仿别的国度,男子也可继位。
但女帝一众子女平庸至极,唯有旁系皇甫乐怡有君者风范。
远在边境的皇甫乐怡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练兵,她与临渊已经僵持了两天两夜,他没有多少耐心,她也必须抉择。
是打,还是退军。
千钧一发的时候,她收到了这封密函,她捏紧,眼底闪过迷茫。
副将看着她,“将军,那我们……?”
看着将士们一张张疲倦的脸,皇甫乐怡看向远处,再往前几十里,就能看见黑骑军的长戟。
临渊也不想打,他在犹豫不决,同她一样在求和。
皇甫乐怡没想到有一日,他真能放下对天昭的仇恨,那这王爷死讯对他来说,也是解脱吧。
她英气的眉目一凝,“撤军!”
“即刻启程天昭!”
“诺!”
皇甫乐怡跨上白马,最后看了眼清禾风光,马尾微晃,微微勾唇,“本将军倒是要看看,是不是你这狐狸搞个鬼。”
——
乾清宫。
“皇甫乐怡撤军了?”
“回陛下,就在半个时辰前,还有,皇甫将军将这密函送了来,她说陛下看了,或许能安心。”
临渊皱眉,将密函打开,当看见那行字后,瞳孔轻颤。
静宣王爷死了。
他的唇微微颤抖,像是要笑,可有眼泪滑出来,这令他的样子看着有些滑稽。
但暗影不想笑,他只舒了一口气,肯定的,轻声的说,“陛下,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折磨了临渊十余年的,肮脏的梦魇,终于结束了。
临渊捏紧手里的信,低声笑出来,“是啊,孤终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他看向系在殿内的安神香包,“若曦,你看见了吗?”
”我终于可以……往前走了。”
临渊无力的跪坐在地,闭上眼,“可是你们……都不在了。”
“我好……想你。”
?
已是四月,朱雀大街上有漂亮花娘抱着芬香四溢的芍药,茉莉叫卖,日光高照,不像是春日,更像是已到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