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闩声响,院门缓缓打开,从中出来一位身穿粗布衣,体态硬朗,精神矍铄的老者。
那老者打量了一番李兴垣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萧恒与马车,缓缓问道:“深夜造访,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李兴垣微微躬身,抱拳施礼后说道:“老先生,多有打扰!我四人前来借宿,明日清晨便去往洛阳城内,还望先生好心收留一晚!”
李兴垣说罢,又施了一礼。
那老者见李兴垣彬彬有礼,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多礼,家中尚有闲房,想必耆老会同意几位借住的,稍待,我去跟耆老禀报一声。”
未等李兴垣继续开口,那老者便转身向内走去,甚至都未关闭院门。
约莫一刻钟过后,那老者又出来,见李兴垣等人等在原地未动,又点了点头,说道:“耆老命我带各位到西偏院厢房中休息。”
而后,李兴垣询问了老者姓名,而那老者只说是姓李,四人便唤他李伯。
李伯带着萧恒安置了马匹车辆,又带着四人去往西偏院中厢房。
到达厢房门口时,李兴垣闻到了些许药香,便问道:“李伯,这药香是……?”
“我家小姐年幼贪玩,平日就爱鼓捣这些草药,来,几位请进吧!”
李伯说罢,便打开了房门,将四人让了进去。
听李伯如此说,李兴垣便没再过多在意,安顿好一切后,四人便在此住下。
连日来,欧阳震山则是依靠着孙道长的药方,加上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方能坚持到这洛阳城外。
翌日清晨,李兴垣早早起来,想要去找耆老当面致谢,也好尽早去城内找那孙道长师弟给欧阳震山看病。
李兴垣来到正院,见李伯与一小厮正在院中打扫,正房门前有一年轻女子,正与李伯说笑。
那年轻女子长得清丽脱俗,乌黑发亮的秀发盘的甚是规整,戴着清新淡雅的碧绿簪钗,眼眉平平给人一种自然柔和之感,浅红的唇角微微上扬,上身一件青绿色宽袖直领半臂,一袭白色襦裙系着一条金红相间的细带,白色襦裙上点点淡绿色的纹样,有如茫茫白沙中的一小撮青草点缀。
李兴垣来到李伯身边,拱手施礼问道:“李伯,早!不知耆老可起来了?晚辈前来致谢。”
“郎君有礼,耆老应是还未起。”李伯停下手中活计,指向那年轻女子,说道,“这不,我家小姐也在此等着问安呢!”
“在下李兴垣,见过……呃……”李兴垣又向着那年轻女子施了一礼,却忽然想起还未询问过主家的姓氏,顿了一下,说道,“……见过小姐。”
那年轻女子见李兴垣如此,嫣然一笑,微微欠身,还了一礼,说道:“小女子长孙颖,见过李郎君。”